董正博心痛得要死,他一咬牙,沉聲說:“小弟只佔兩個區,其餘的全還給連哥。”
連旗還是不說話。
董正博憤怒了,他梗著脖子叫道:“連旗!得饒人處且饒人,我辛辛苦苦打下半壁江山,你總得給我手下一個交代!我姓董的也不是吃素的,逼急了大家一拍兩散,誰也討不了好去!”
這幾句話聲音極大,在一片寂靜的近乎空曠的屋子裡震得每個人耳朵嗡嗡響。連旗笑了一下,他把酒杯放回桌上,身子慢慢前傾,湊近董正博。連旗的眼眸幽深,讓人捉摸不透,他終於開口了,只這一句話,就讓董正博整個人瞬間墜入深淵,萬劫不復:“我不要這些,我要你的命。”
最後一個字落下,馮賀一招手,兩個人蜂擁而上,一前一後把董正博捆了個結結實實,封住嘴,跌跌撞撞扯到門外。
外面地上保鏢獵犬躺了一地,個個人事不知。董正博當然不知道他們都中了麻醉槍,還以為都死了,雙腿發軟差點癱倒地上。
後面的人把他揪住,塞進汽車後備箱裡,“砰”地蓋上,四周頓時一片黑暗。
董正博在心裡轉了千百個念頭,他能真切地感受到汽車的顛簸,一顆心幾乎要跳出腔子。怎麼辦怎麼辦?他又悔又怒,早知如此就該先派人把連旗幹掉,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束手無策。繩子捆得很有技巧,他稍稍掙扎,卻越來越緊,雙腿綁得很短,踢都踢不了。董正博急得冷汗涔涔,呼哧呼哧喘著粗氣。
也不知過了多久,車子停下來,不一會眼前一亮,車廂蓋被人開啟。還沒等董正博反應過來,兩人伸手把他揪出來。
四周黑黢黢的,星月的光映在樹林,似乎還有人在擺弄手機,螢幕的光芒一閃一閃。依稀可以見到前面一塊大空地,周圍站著一些人,停著幾輛車。
董正博被人推到前面,扯下嘴上的膠帶。他猛地狠吸一口清冽的空氣,忍不住咳嗽了幾聲。一個人搖搖晃晃踱過來,笑嘻嘻地說:“董哥,好久不見哪。”
董正博藉著微弱的光芒認出來人,竟是裴瀟。他下意識地往四周一瞧,不只是裴瀟,還有譚清泉和周鴻,丁白澤和身後悄然無聲的葉傾羽,都是老對手老熟人。
孫建波走過來,錘了馮賀一拳,兩人勾肩搭背,點上煙。
董正博在發抖,夜風毫不留情地鑽到薄薄的睡衣裡,刺激得渾身血液都要凍僵了。他赤著腳跌跌撞撞走到空地上,身邊是從另一輛車子帶下來的胡立文,胡立文全身癱軟,是被人拖下來的。董小蓓卻不知被他們弄到哪裡去了。董正博對妹妹的安危已經沒有心思理會了,他難以置信地望著面前一個巨大的深坑,像迎面被人狠劈了一刀,寒意直透到骨頭縫裡。
作者有話要說:活埋~~~噗~~~假的啦~~~人家這素溫馨文~~
60、活埋 。。。
董正博的臉慘白,雙腿都不像自己的了。他雖說在S城插手黑道上的生意,但平時也就是個打打殺殺,真沒見過這種場景。但董正博畢竟經歷過大風大浪,一個勁地告誡自己:穩住,穩住。眼睛在四圈一掃,周圍站著的人不少,連、周、譚、丁、裴幾個人都倚在車邊,或吸著煙,或小聲說著話。身前身後的小弟們臉色都很漠然,看不出一丁點兇狠的架勢。可越是這樣,董正博心裡越沒底。
還沒等他多想,兩個人抬下兩口長長的黑匣子,和棺材差不多,只是矮半截,黑黢黢地放在地上。董正博的心跳到喉嚨口,胡立文早就瘋了,奮力掙扎著,被堵住的嘴發出嗚嗚的聲音。
董正博望向連旗,他知道今天自己是生是死就握在人家手裡了。董正博覺得自己得說點什麼,不說他也能發瘋,他沉聲問:“連旗,我就不信你敢殺我,你到底想怎麼樣?”他話說出來才發現一點底氣都沒有,輕飄飄地發顫,隨著夜風就消散了。
連旗不吭聲,他從馮賀那裡接過一支菸來,慢慢吸了一口,紅光在黑暗中一閃一閃。連旗眯著眼睛看董正博,曲指彈彈菸灰,輕描淡寫地說:“動手吧。”
幾個人立刻撲上來,七手八腳把董正博和胡立文一人塞進一個黑木匣子裡。董正博剛喊出一聲,就被封閉的蓋子擋住,眼前頓時一片漆黑。這種黑暗無形中增添了萬分恐怖的氛圍,什麼都聽不見什麼都看不見。只能感受到木匣子被人抬起來,輕微地搖晃,隨即猛地一沉,落到坑底。
木匣子又挨又窄,恰恰能容下一個人,雙腿伸直,膝蓋只能稍微曲起。董正博瞪大眼睛左右檢視,頭的左側露出一條縫隙,隱約可見一絲光芒。董正博拼命掙扎,雙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