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遣散後宮。
我朝他笑了笑:“沒事,我想看看你跑太快假髮會不會掉而已。”
管家深受打擊地走掉了,不知道是不是會去買頂不容易看出來的假髮。
我看著鄭偃。
鄭偃還在糾結。
我把刑法典又舉了起來。
“管……”
管字剛出口,還沒提高音調,鄭偃就開口了。
“葉家有幫忙,李家也有,但是幫的是小忙。”他飛快地說完了。
看來我爸還不知道,不然李祝融就不會幫忙了。我不想讓我爸知道這件事,雖然肯定能給鄭敖更多壓力,但是對我爸身體不好。而且光靠我爸,我也跑不出去。鄭敖是鄭野狐託孤給李祝融的,於情於義,李祝融都不會真的下狠手對付鄭敖,這個倒不怪他。以大欺小和落井下石都不是李祝融的風格。
訊息問出來了,鄭偃又一副“我知道的都說了”的表情,我就繼續和他大眼瞪小眼了。
鄭敖是深夜才回來的,管家給我先開了飯,等他回來,又上了粥。
鄭敖喝了酒,不過沒醉。
他沒有跟我要寬慰,我也沒說,外面下著大雪,我們對坐著喝粥,他解酒,我是為了刺探訊息。
可惜他什麼都不跟我說,只是早早睡了,他自己跑去洗了個澡,頭髮都是溼的,他自己對這些事渾然不懂,倒頭就睡。我趁他睡著給他包了幾層乾毛巾,又趁他醒來前全拿走了。
我不想讓他知道我還會照顧他。
他做得太過分,理應受到懲罰。
第二天他沒起來,不知道是太疲倦還是感冒了,用被子把自己卷在床上,管家準備了熱湯讓我喂他吃,我搖了搖他,沒動,就把湯放溫了。
他自己悶了一會,鑽出來把湯喝了,不知道好了沒有,又穿好衣服走了。
他是沒受過委屈的人,我態度稍微明顯點他就能感覺得到,但是我不理他,他也沒法生氣,只是心裡不舒服,再加上外面的事,所以他有段時間很沉默,臉上連笑容都沒有。
我問他:“你真的覺得我們現在比以前好?”
這次他沒說什麼只要我之類的話,而是反問我:“許朗,愛一個人是怎樣的?”
我沒回答他。
他又問我:“你現在還愛我嗎?”
他問我:“愛是不是就算覺得這個人變了,不是原來的樣子了,但還是願意呆在他身邊,覺得和呆在任何地方都不一樣。”
他簡直句句都是我的寫照。
我說:“但我很快就不會愛你了。”
…
我沒能回去上班。
我在鄭家後院待著,偶爾看書,葉素素來過一次,因為是未婚妻,所以登堂入室,我懷疑她是不是奉了李貅的命令來搜查的,一間間屋子找過來,管家愁眉苦臉地跟在她後面,又攔不住。我藏得又不算深,像個客人一樣,她直接踹開門就進來了。
她見我的第一眼是驚訝:“許朗,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變成什麼樣子我倒沒有察覺,倒是鄭敖有時候晚上抱著我睡的時候說我瘦了,我自己洗澡的時候也照過鏡子,感覺應該不是廋骨嶙峋那種,不至於讓葉素素髮出這種感慨。
管家也知道攔不住了,總不能叫鄭偃把我們兩個鎖在兩間房子裡,畢竟葉素素是跟鄭敖訂過婚的,所以自己挨著牆溜走了,估計是偷偷出去打電話給鄭敖求助了。
我用我最近在喝的綠茶招待葉素素。
“李貅叫你來的?”我先問她。
葉素素學我盤腿坐在地上,冷笑了一聲:“我幹嘛要聽他的?”
她這話裡情緒太重,我沒有接,只是把果脯端過來給她吃。
她卻沒有換話題的意思,吃了兩塊果脯,又推了我一把:“喂!你是不是以為我還喜歡李貅?”
我被她這麼突然地一推,茶水直接嗆進氣管裡,咳得如同夏季暴雨打荷葉一般,簡直像要把肺都咳出來,葉素素給我拍了兩下,就很沒耐心在一邊說:“你這不是肺癆吧,怎麼咳這麼久的?我進門就覺得你不對勁了。”
我咳得累了,把頭靠在榻上,暫時沒有說話的力氣。
葉素素沒有繼續說話,沒心沒肺地吃著東西,北京這麼冷,她上面穿著毛茸茸的白色外套,下面穿了個半膝襪,一雙皮鞋,一副“這是兩條假腿”的樣子。
我休息了一會兒,然後問她:“你真的和鄭敖訂婚了?”
她的臉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