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探索什麼一樣,吻著我的嘴唇,把舌頭伸進來。
我有點想睡覺,他大概知道,然後把我抱到了床上。
我聽見窸窸窣窣的聲音,他笑著說:“小朗,不要睡……”,睜開眼睛,看見他站在窗前,光裸著上身,他有很漂亮的肌肉線條,腰窄肩寬,燈光照在他身上,像鍍上了一層蜜,他正在低頭解著皮帶。
“……要睡覺了嗎……”我聽見自己嗓子有點啞:“我的睡衣呢。”
我身上的衣服都被脫了,我連忙用被子把自己捲起來,雖然男人上身不穿不算什麼,但我的內褲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
鄭敖已經覆到我身上來了。
他俯身在我上方,他腰肢很結實,身上仍然穿著西褲,他的脊背線條十分好看,像一張蓄勢待發的弓。他離我很近,身上的熱度似乎傳染到了我,有些頭髮垂下來,碰到我臉頰。我看著他眼睛,他深琥珀色眼睛中的情緒晦澀不明,他似乎有很多話想跟我說,但他只是低下頭來,親了我。
我偏了偏頭,他親到了我臉頰。
“鄭敖,我……”我伸手推他。
意識漸漸回籠,我知道我們在幹什麼了。
他在親我的脖頸,我手推在他肩膀上,大概是因為剛剛清醒過來的緣故,我的手有點使不上力。他面板光滑,肌肉像豹子,帶著危險的意味。
被子被掀開了,他一面在我身上親吻著,一面分開我的腿,整個人都擠進了我雙腿之間,我聞到了他身上的味道。
我很熟悉的,荷爾蒙的味道。
在他和人一夜情之後、在那些陌生的男男女女離開後、在我叫醒他吃早餐的時候,會有的味道。
“放開我,鄭敖。”我掙扎起來,他似乎意識不到問題的嚴重性,仍然在抬起我的腰,我整個人在往後縮,他把我拖了回去,腰擠進了我兩腿之間,肌膚相貼,我清晰感覺到他□□的隆起。
我激烈地反抗起來。
“別碰我!”我使勁把手腕往回拖,整個人掙扎著往後退,我聽見我的聲音,我幾乎是在尖叫著,像瀕死的動物一樣,我努力想逃離開,我似乎踢到了他,我幾乎失去了理智,揮舞著手臂想趕走他,我的手指似乎抓到了他的臉,我碰到了溫熱的液體。
他悶哼了一聲,然而還是抓住了我手腕,用自己的體重把我壓住,擒拿技裡有很多會造成傷害,他有點投鼠忌器,我的手打到了床頭燈,他握住了我的手。
“小朗,別怕……”他輕聲在我耳邊說話,似乎帶著一點痛楚,又似乎是我錯覺:“別怕我,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你會傷到自己的,放鬆,小朗……”
我漸漸平靜下來,也許是掙扎得累了,我有點脫力地躺在床上,把臉側在枕頭上,我不想看見他的臉。
他等到我終於安靜下來,才起身用被子把我裹住,然後站在地上,背對著我把衣服穿上。
他把房間的窗簾拉上,把燈關上,然後推開門走了出去,我聽見他叫管家送飯進來,管家驚叫了一聲,我聽見類似“受傷”之類的詞語,他冷冷地叫管家閉嘴。
我蜷在被子裡,身上仍然在一陣陣地發冷。
我不知道我是怎麼了。只不過是性而已,蘇律師說,成年人都會有這個需求,這是和愛分開的。我知道,我也在漸漸理解,我甚至一直在勸我自己說這是個人選擇,鄭敖沒有傷害誰,這是他自己的態度,外人無權干涉。
但我厭惡這種感覺。
我討厭單純的性,生理的發洩,我最厭惡的,是他像對待他那些床伴一樣對待我。感覺來了,各取所需,爽完就各自散開,穿上衣服,像動物披上人皮,又是陌生人。
有時候,他晚上和我睡在一起的時候,我也會覺察到,尤其是他抱我抱得很緊,總會碰到。
我以為是正常的生理反應,就像我有時候早上起來也會這樣,過一會兒就好了。
我不知道他對我也是一樣的。
我知道他並不愛我。我甚至不在他願意上床的那種人裡面,他長得太好看了,床伴至少都要接近這個水平。
我以為他對我是朋友的依賴。
結果他也想和我上床,單純*發洩,不帶一點感情。
我覺得噁心。
時間還很早,我漸漸覺得餓,管家親自送了飯進來,目不斜視,他走的時候大概會踩到我的襯衫。
他是怎樣看待我?
是不是跟我以前看待鄭敖的那些床伴一樣?
太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