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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都可以是奢侈的。

8

那天下午我去巡房,又一次看見那個美麗的女子,她依然在哭,我好像每次看見她的時候她都在哭。

安格素面如霜。

同樣的一雙眼睛,為什麼上午的時候可以笑成彎彎的月牙,下午就變成冷硬的冰塊?

我立刻就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就像上午的時候安格敏感的捕捉到我態度的變化。

“安格,媽媽以後天天都來看你好不好?媽媽來照顧你?”那個可憐的女人哭著哀求,如果聲音也可以流淚的話,我相信它現在流的是血。

“不好。”

安格的話言簡意賅。好懂的令人費解。

“安格,我們還有機會啊,你好好養身體,養好了我們再等,我們可以一直等下去啊。”

“給人玩了這麼多次,還沒有煩嗎?”

安格冷冷的笑著。眼睛看著窗外。

“塵歸塵,土歸土吧。”

安格淡淡的說著,輕輕的呼吸好像在撫動古老的窗臺上厚厚的塵埃。

女人哭泣著走了,不是她自己要走。是我要求她走的。

安格被子裡面的手不住的顫抖,讓我突然覺得害怕。

如果要真的發作,安格好像每次都是最後的一個。

然後就是最痛苦的一個。

送走了女人我回到安格的病房。他依然固執的看著窗臺,其實那上面什麼都沒有,可安格就是固執的看著。

“為什麼你媽媽會突然來?不是不要她來嗎?”

“我告訴她,不要再做夢了。”

安格淡淡的說著,好像說著一個莫不關己的事情。他清秀的側面在下午的微光裡模糊為一片,柔軟的,彷彿徹底的溶進牆壁,紙一般的蒼白。

我的心沉……沉……沉……“你知道了?”

“嗯……”安格微微的思索,然後淡淡的冷笑著,“其實很容易的,給脊髓庫打個電話,問那個人的脊髓手術什麼時候做——然後都知道了。”

“也很容易猜到這樣的結局。知道自己的病人死路一條,如果態度還沒有變化,大概就真的無可救藥冷酷了。”

說到冷酷,安格臉上果然就浮現出一個冷酷的笑容來,他冷漠殘忍的看著對面枯坐的自己的靈魂,目光一點,一點的,就這麼死去了。

“安格,別洩氣好嗎?你都有三個換骨髓的機會了,也可能有下一次……只要你不放棄治療,很可能馬上就會發生奇蹟的……”

“沒有下一次,沒有奇蹟。”安格生硬的打斷我的勸告,異常斷絕的說道,“關於我的病情我也直接問過主任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