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丹尼斯的音容再次無可救藥地浮現在伽西亞微醺的腦海中時,一片嘈雜卻將伽西亞喚醒。
那並不友好的嘈雜來自屋外,先是一陣刺耳的馬達聲與剎車聲呼嘯而過,然後是草草聽上去不下十數人的腳步,最後是令人警覺起來的槍械碰撞的聲音。伽西亞晃著酒杯,知道自己今晚是有好戲可以看了。
門開了走進來的大漢體型彪悍,幾乎將門框擠壞,男人們身著皮衣,光禿禿的腦殼上紋著俄文圖樣,身上散發著伏特加和劣質香水的混合味道。不用仔細想便知道這些傢伙來自寒冷的西伯利亞。
見到大漢,酒保立刻喜笑顏開:“弗拉基米爾先生,歡迎您。”
“你們老大人呢,帶我們過去。”大漢往吧檯上一倚,”這狗孃養的破天氣真是煩死人了。”
“老大正在樓上等您,請跟我來。”酒保掀起吧檯通向外部的隔板,點頭哈腰地指了指酒吧深處的樓梯,“不過在這之前還請您把武器交出來……”
一聽這話,大漢的臉色立刻就不好了:“你這傢伙有什麼資格命令我!”
“我怎麼敢……只是我們老大的命令我不得不從阿。”酒保陪笑,“您看,您想必也是期望這次談判能成功的對吧……”
西伯利亞大漢與酒保對視了幾秒,最終點頭示意手下的夥計將掛在腰上那造型誇張的手槍交了出來。
酒保將西伯利亞黑手黨的武器規整好,帶著一行人上了樓,而一邊的伽西亞雖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卻假裝獨自喝悶酒什麼都不知道。
今晚可是平安夜,,他可不想和那些出名難對付的北極熊們攪到一起。
一杯酒下了大半杯,近些日子輪軸轉的忙碌帶來的疲憊之感略微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微薄卻讓人無法忽略的興奮。職業習慣讓伽西亞趁著這份亢奮開始豎起耳朵聽起樓上的動靜來。
那剛才還保持在恭敬禮讓範疇內的談話現在似乎有些變了味道,雖然挺不清晰,伽西亞卻還是能確定樓上那些黑道們已經開始吵架了。而這種爭吵則毫不出乎意料地,瞬間便轉化成了拳腳相向,樓下幾個男人面色緊張起來,放下手中的酒想要上樓去,而樓梯上此時卻滾下了一人來。
伽西亞將杯中最後一口酒喝完,斜著眼去看那滾下來的人,原來是剛才帶頭的彪形大漢。
此男如今已經沒有了剛才進屋時的囂張氣焰,反而被打得鼻青臉腫,狼狽不堪。
“也不看看自己有幾斤幾兩,竟然敢到老孃的地盤上來撒野!“一個明亮高亢的聲音從樓上傳下來,這聲音讓伽西亞手上一滑,杯子差點沒掉在地上。
不會這麼巧吧……伽西亞蠕動了一下喉嚨,今晚第一次感到了緊張。
他從位子上站起身,與此同時一名身著軍裝的長髮女人已經出現在了樓梯口處。
“回去告訴你們老大,想談判就給我拿出點誠意來!“女人將淡棕色捲髮向左肩上一捋,露出修長性感脖頸。這動作她做得極為性感,卻也帶著某種大型貓科動物一般的狠厲之色。
雖然比兩年前又多出了幾分成熟女人的風韻,伽西亞還是立刻就認出了那張表情明朗的臉蛋。
“卡特琳娜……”
☆、重逢(上)
被叫了名字的女人此時將注意力從被她打得屁滾尿流的大漢身上移向伽西亞的方向,漂亮的琥珀色眸子中瞬時一亮。
“你是……伽西亞?”卡特琳娜眨眨眼,驚訝過後她還是禁不住有些迷茫。
“嗯……好久不見。”伽西亞有些尷尬,要知道他們上次分別的時候可不怎麼愉快。
“老大,這位先生您認識”鷹鉤鼻此時走上前來。
卡特琳娜冷笑一聲,讓伽西亞有些不寒而慄。
但卡特琳娜畢竟是卡特琳娜。
“沒錯,這是我的朋友。”卡特琳娜抓了把椅子往上一坐,習慣性地二郎腿一翹。眼中那幾份張揚颯爽比之兩年前又多了幾分。
“原來是您的朋友……怪不得怪不得!”酒保蹭了蹭雙手,“這位先生進門的時候我就覺得氣質不凡,果然非同一般哈哈哈。”
這些恭維聽得伽西亞渾身不自在,要是酒保知道他和卡特琳娜之前發生的事情,恐怕就不會這麼說了
“我今晚還有事……我先走了。”伽西亞自覺尷尬想要抬屁股走人,然而卻被卡特琳娜一把拉了回來。
“來都來了,幹嘛急著走。”卡特琳娜向酒保使了個眼色,對方立刻從櫃檯裡拿出一瓶看包裝就知道頗為昂貴的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