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聖人的外衣,而那些真正善良的人卻屢屢遭遇誤解。
“真奇怪,幾乎所有客戶都對我的服務感到滿意,但你確實個例外。”吉爾所說的服務,當然是那些違法的犯罪服務。
“你不是說有事找我嗎……有事就快說,沒事我走了。”丹尼斯懶得聽吉爾這邊抒情,起身要走。
吉爾不慌不忙地放下刀叉,從椅子上站起:“你想回倫敦嗎?”
已經走到門口的丹尼斯的腳步忽然定住了。
“什麼意思……”
“正巧我這裡有個大活兒,需要你去一趟倫敦。”吉爾緩步走到丹尼斯身後,“已經兩年沒回去了,你也想家了吧?”
丹尼斯沒有回頭,只是微微低下頭:“這種事情倒不用你操心。”
吉爾微微眯起眼,突然伸手抓住丹尼斯的肩膀,將丹尼斯的身子轉過來按在門上:“我還以為你會很高興去倫敦呢。”
“我有選擇的餘地嗎——放手!”丹尼斯試圖掰開吉爾那鷹爪一般狠狠扣在他肩上的手,卻在此時被對方抓住了下巴。
吉爾強迫著丹尼斯抬起頭,與那雙善於扯謊的漂亮眼睛對視:“你在想他。”
“他”是誰,兩人都心知肚明。
丹尼斯咬著牙回瞪吉爾,一言不發。
吉爾嘴角微微上翹,哼出一個輕蔑的冷笑:“哼,果然嗎……”
“我想誰跟你無關。”丹尼斯掙扎兩下,無奈身上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只有被按得更死的份兒。
“都已經兩年了,你覺得他還會記得你嗎?”吉爾放開丹尼斯的下巴,手指一路下移,輕輕鬆鬆地扯開丹尼斯領口的扣子,白皙胸脯上那點點嫣紅的痕跡霎時暴露在吉爾眼前。吉爾端詳著這些他留在丹尼斯身上的“創作”,聲音又得以了幾分,“就算他還記得你……你覺得他還會……要你嗎?”
聽到這句話,丹尼斯的肩膀微微一顫,他那負隅頑抗的眼眸似乎是被打敗了一樣緩緩垂下。
丹尼斯一把將吉爾推開:“我累了。”
“這麼快就要走嗎?”吉爾卻死纏上來,“今晚來我這裡吧,我們可以……聊聊天。”
吉爾輕浮的口氣讓丹尼斯臉色一白:“無聊。”
“哦?如果你不來的話……我說不定會去請西耶娜夫人呢……”吉爾聳肩,“你知道我這個人,晚上是最討厭一個人的。”
這赤裸裸的威脅讓丹尼斯攥起拳頭。如果可以他絕對會把吉爾千刀萬剮,但他知道他現在不能,不是為了他自己,而是為了他的媽媽。
“我會準備好紅酒的。”吉爾往餐桌上一靠,“今天晚上,我等你。”
。。。
伽西亞從桌子上直起身,熬夜加班研究資料再加上白貓瑪麗把他當坐墊,然他這短暫的小憩十分不適,然而剛才那朦朧的夢境卻帶著讓人懷念的味道。
丹尼斯……伽西亞閉上眼,試圖回味夢境中那身臨其境的感覺。陽光和暖、微風徐徐,金髮的少年的小臉上沒有一絲陰霾。他曾經離那樣的生活如此接近,可最終卻還是擦身而過,只留下一段段對照現實後變得殘忍的回憶。
雷的話又在耳畔響起,有進展……難道他得到丹尼斯的音訊了?雖然努力說服自己承認丹尼斯的死亡,然而只消一句話,自己這些精心築起的理智之牆,竟然瞬間便轟然倒塌。
伽西亞禁不住自嘲地搖了搖頭,雷說的沒錯,自己就是個懦夫。明明放棄不了,卻也沒有勇氣堅持到底,只知道透過工作來逃避。
貓咪此時從桌子上下,不小心碰掉了手機。手機的螢幕閃了兩下,映出他和丹尼斯的一張自拍。那是當時他們在世界樹逛街時拍下的照片,照片上他滿面窘相,金髮少年卻笑得怡然自得。
那笑臉讓伽西亞心頭突然一緊。
伽西亞猛地起身,也顧不上手頭的卷宗和工作,抓起大衣穿上便出了門。
倫敦今年的雪下得又大又長,時值午夜,沒有人的街巷已經成了白雪的世界。伽西亞將目的地設定在東區某個破敗的公寓,然後將跑車的速度提到了最高。
這次真的是最後一次了……這次如果再找不到就放棄。
倫敦東區的許多街巷狹窄陰暗,車子開不進去,於是伽西亞只好下車步行。風穿過兩座建築中間的縫隙,卷著大片雪花拍在伽西亞臉上,模糊了他的視線,然而他還是清楚地看到了深巷盡頭那盞即使夜深也沒有熄滅的燈。
敲了敲門,屋子裡傳來人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