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道道。小孩子基本上都是一個樣子,腦袋大,小細脖子,可老爺子覺著他們家豆包看起來就是比別家的小孩子漂亮。
在南老爺子眼中,自家小曾孫子一直就這麼低調的優秀著,成績很好又懂事兒,可似乎總引不起別人的注意。就好像豆包上了小學之後,成績都好的不得了,可到了期末,老師給三好學生名額的時候,總要想到最後,才意識到原來班裡還有個很優秀的小南雨。
其實南方覺著這樣不錯,他家的寶貝根本不是拿出去炫耀的,有什麼好處他自己知道就得了,展覽什麼的完全沒必要。可南老爺子不這麼想,老頭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他有這麼個優秀的小曾孫子,尤其是平日裡碰見了老鐵頭,那一定是要抓住了倒杯熱茶喋喋不休的。
南老爺子尤其愛跟著南方去參加豆包的家長會,擱一群年紀輕輕的家長面前滿頭白髮的老爺子看起來有點兒鶴立雞群,可老頭一向到了這場合就心情好,瞅見誰都笑眯眯的。
之前南方要送豆包去學畫,老頭為著到底是讓小孩兒學國畫還是素描著實糾結了一把,他覺著國畫好啊,陶冶情操,將來要是能看著自家小孩兒那細長身條筆直地站在窗戶口擺弄丹青,那該多賞心悅目啊。可是素描也挺好啊,老爺子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對這種東西感興趣的,他瞅著人會畫的拿根鉛筆就能把東西畫的跟相片似的,就覺著貪心不足,恨不得自家豆包什麼都學什麼都會,可老頭也懂得貪多嚼不爛的道理。
最後還是南方一咬牙,乾脆都學吧,至於老太太旁敲側擊讓學的樂器,學校老師屢次上門給推薦的奧數班都先放下,家裡頭做啥決定都得先緊著這倔老頭來。
老爺子滿意了,成天笑呵呵,身子骨也愈發硬朗。他把豆包要用的書案,筆墨紙硯,畫板鉛筆磨砂紙全備了一份擱自己屋裡,小孩兒畫畫的時候他就擱旁邊兒看著,有時候看著看著就笑出聲,按老太太的話就是又擠了一臉老褶子皮。
豆包就是這麼被老爺子看大的,從五六歲看到八/九歲,怎麼看都帶著老爺子最喜歡的那些早年間書生文人清秀靈動的影子。豆包跟的那老先生屬於國畫裡頭著色簡淡,清淡有致的嶺南派,而且這老先生更是隻攻水墨。豆包剛入門的時候也是大班教學,一屋子小孩子跟著個同一個老師,學到的東西千篇一律,拿起來一看就全是一色的蔬果動物。那老師說豆包有靈氣又挨的住,直到前一兩年才給推薦了這嶺南派的老先生。
老頭最喜歡看著小孩兒站在案前低眉蘸筆,他一直覺著自家這小豆包就是個福星,自從進了家門兒之後不論幹什麼都順順當當的。胡云澤的心臟病幾年裡就犯過一次,此後這病就平平穩穩的,他自己擱家門口開了家小雜貨鋪,等南書娥退休了之後兩口也算有了個事兒幹。
南方几年之後愣是從個小民警的位置跳上了派出所所長的位置,可擱老爺子眼裡看著還是那個屁大點兒啥都不懂上班只會插科打諢的混蛋孫子。樑子去了公/安那兒,秦聰自個兒擱辦公室插科打諢都沒個人陪著,乾脆辭職創業去了,其實說是這麼說,誰還不知道秦老闆背後就是南方。可惜再往深了就挖不出來了,其實南方那頭還牽著南睿賢,再往後頭是即將退休的教育局局長南懷玉,還有商場裡頭以膽小謹慎出了名的南懷金。
不過誰都知道長江後浪推前浪的道理,比如盛岷,目前就這頭牽著南懷金,那頭套著南方,同時和兩頭都有關係,管他們是一家的還是對立的,總之麻煩不到他頭上來。
其實南老爺子還真沒看錯,擱家人面前南方始終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包括一年多前胡云澤犯病,就是被南方給氣的,原因是不管怎麼說怎麼勸,這孩子就是不找物件。好容易安排人姑娘和他見個面,結果晚上人姑娘是哭著回的家。
豆包這個春天剛滿十一歲,當然這是戶口本上的年紀,實際小孩兒才剛十歲過半,豆包他們小學這一屆是教改之前最後一屆五年制,也就是說,過了這個暑假,豆包剛好上初中。
從今兒個早上開始小孩兒就把自家爸爸搖的點頭晃腦渾身亂顫,豆包很少這麼執著的撒嬌,一邊兒小小聲喊爸爸一邊兒扯著南方袖口亂搖,小臉上一片嚴肅,眼角卻是紅的,帶著些微委委屈屈的水氣,有點兒像是早春初開的桃花。
南方也愁的很,膺城的初中大多是寄宿制,少有幾所非寄宿制的學校升學率又奇差無比,口碑也不好,南方打死也不會讓自家小孩兒上這種學校,可他又捨不得,萬一那些寄宿學校給小孩兒往校門裡一關,那成天想孩子急的裝耳撓腮的肯定不止他自己,南老爺子可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