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畢竟小孩子來的很無辜,而且胡磊作為這個小孩子,意外的討人喜愛。
胡磊的媽媽也不算是個安分的主,起碼如果純情老實的話,也不會和那時候的胡齊玩兒在一起,而玩兒就是玩兒,展開一段不甚莊重的感情,或者說是根本沒什麼感情。
可不莊重不代表就是褻玩,最起碼在其中一方離開的時候,不應該有那麼些過河拆橋的意味,而當初盛岷的強硬,恰恰導致了一場叫人難以原諒的分手。而在這場難以原諒背後,更可笑的是女人看到身側的人離開,不論是出於什麼原因,哪怕是嫉妒或者自憐,產生了那麼稍微一點點的真心。而就是這麼一點點的真心碰到了醫院下達的懷孕通知單,再加上一點點的衝動,就成了現在這麼個結果。
那麼女人的這點兒真心到底能持續多久,一開始憑著心裡的一點兒執著把孩子生下來,也擱在掌心裡疼了愛了,只不過保質期不長,胡齊知道胡磊存在並把他抱回來的時候,小孩兒才兩歲。
不是所有人都能吃一塹長一智的,當了母親也許能安分幾年,可當初那點兒往事兒磨光的時候,真心又能值多少錢一斤。胡磊再次見著那女人的時候,也就是那女人抱著孩子找上門的時候。
中午時候盛岷的同學張羅了一桌子飯菜晾著,南方跟兩個小孩兒還沒回來,盛岷就換了衣服出去找。
他點了支菸,沿著小院兒門口的石板路往前走,對街小店的老闆年告訴他南方領著兩個很好看的小孩子去了長濟寺,他自個兒踏著青石板往前走,得去把他的小孩兒找著。
太陽明晃晃的有點兒刺眼,本來這麼些年都過來了,至少現在這個家很穩定而且幸福。盛岷沿著路旁邊兒的樹蔭走,歪頭想了一下,怎麼會想到幸福這個詞兒的?他,胡齊,石頭,三個人組成一個穩穩定定的結構,到了這個年紀,好像也沒什麼所求了。
走到這小寺院門口的時候似乎連這兒的樹木都散著一股子香火味兒,盛岷雙手合十向著對面而來的小沙彌作了個揖,小沙彌也合手回禮,等到擦肩而過一轉眼兒,剛好看見小孩兒從樹底下的石門後頭笑眯眯地鑽出來,剛露出一半身子,樹蔭還遮著半張臉。
“石頭!”盛岷喊了一聲,結果小孩兒跟沒聽見似的連看都不往這兒看一眼,走了兩步就直接撞上。
“哦,盛叔叔。”盛岷趕緊伸手把小孩兒扶起來,仔細一看才發現這不是自己兒子,剛才怎麼一錯眼就認成了胡磊。
***
中午這頓飯吃的可是不錯,賓主盡歡。下午時候南方還是帶著小孩兒出門逛遊,沒什麼目的,就是窮逛遊,手裡栓個相機,追著豆包身後一路都記下來。
晚上不知道怎麼著就下起了雨,宏村這地方的雨可不跟這地方看起來一樣溫溫柔柔的,而是瓢潑一樣往下灑,擱屋裡往外看的時候房簷兒上掛著一層雨幕,外頭什麼東西都看不清楚,人家裡頭的燈火都看著影影綽綽的,好像外頭越吵,屋裡就顯得越安靜。
南方跟豆包挨人房簷下頭躲雨,門開了裡頭一大嬸遞出來一把傘,雨太大,到小院兒的時候倆人依舊是淋的渾身溼透。南方摸了把小孩兒的臉,冰冰涼涼的瞧著嘴唇都有點兒發白,趕緊的就往浴室裡塞。等把小孩兒熱氣騰騰的偎進被窩裡的時候,那原本蒼白的小臉上還醺出了一層淡粉。
南方伸手過去掐了一把,沒小時候那麼肉乎乎的,可手感依舊不錯。豆包抿了下嘴角,悄悄地往後退,結果被南方一把把手腕兒攥在手心裡。
“跑什麼呀,別動,讓我捏捏。”南方笑呵呵地捏著小孩兒的腕子,食指和拇指各自扣上一截還嫌太鬆,總覺著一用勁兒這小胳膊就要折在手底下似的。
“不。”豆包微微低了頸子躲開南方的手,身上穿了件南方的大背心,小身板還撐不起來,鬆鬆垮垮的,稍微一動肩膀上的帶子就能掉下來,就這樣也不甘心的一直在他爸手裡頭掙扎,一邊笑一邊憋紅了臉往後掙。
南方看他掙扎的狠了,輕笑一聲突然一鬆手,小孩兒就整個陷在床上的被褥裡頭,過會兒自個兒再吭哧吭哧爬起來,被子從頭蓋到腳,既不看著南方也不說話。
南方心知這是逗得很了,一邊拍著隆起的被子一邊喊:“兒子。”小孩兒卻是一邊扯開他拍在身上的手,一邊涼涼的看了他一眼。
“哎呦小氣包,以前也不這麼著生氣啊,再給我看這包子臉我可咬你了啊。”
南方這麼說著,其實心裡頭自己知道,自從到了這地方之後,心態裡有什麼地方稍微發生了點兒變化,連帶著小孩兒都有所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