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話到這一時,一位穿著簡約風格黑色短裙晚禮服的女子來到曹行身邊,看著黎央北的眼神極為直接,可以說是毫不掩飾。
黎校長什麼風浪沒見過,揚起笑容和她對視,微微頷首,還讓她驚覺自己的視線不禮貌了。
女子似乎有話跟曹行單獨講,曹行回過頭來同黎央北說不好意思,黎央北立刻轉身。剛才那位省美院的先生,現在黎校長要做正事,跟人家談一談做學校顧問的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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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來?”阿wing望著黎央北去的背影,小聲的問曹行,“他現在的男人?”
曹行完全是懵的,他腦子裡只有“薛阿姨和他們住在一起”這個超刺激的訊息,住在一起……住在一起……
“……沒有希望了……呼呼呼……”曹行不自覺的家呼吸急促起來,阿wing見勢不妙拖著他到綠植的後面,雙手摁住他的肩膀,叫他跟著自己喊的節奏呼吸。
曹行心中也是知道這樣不行的,努力使自己呼吸慢下來。
“他跟你說了什麼?一看就不是好人,阿行,你不要自己嚇自己,怎麼就沒有希望了。張梓皎可是願意為你放棄學業,跟你一起漂洋過海的,絕對有希望。”
曹行眼神悲傷的搖搖頭,“他們住在一起……”
“你們也住在一起過啊,有什麼大不了!”
“不是……是小梓的媽媽和他們住一起……”
“怎麼可能!他一定是撒謊,虛張聲勢罷了,只有你會信。阿行你不要那麼好騙。”阿wing給曹行加油,“張梓皎沒有來,畫不能給他。”
“嗯……可是我說了要給小梓東西……”
“你這不是示弱麼?”阿wing服了曹行了,他居然老老實實的把用心給人家袒露了清楚,笨的可以啊!
“我……”曹行不知道該怎樣解釋。
“我們不能示弱,把畫拿來拍了。”
“不……我一定要給他你知道的。”曹行拉住阿wing的手。
“你放心,誰買走我們都可以再花高價買回來。”阿wing安慰他,“如果他眼睜睜看著畫著張梓皎的畫被別人拍走,他就不足為懼了;如果他自己花錢買走,不也能讓張梓皎看見麼?就算他不讓這幅畫見天日,那也是在他心裡紮下一根刺,就當對他剛才跟你講的那些以牙還牙好了。”
“……”曹行還有猶豫,那邊現場拍賣準備開始,大家都聚攏過去,阿wing走開去交代了。
曹行想反悔也沒有了機會,身邊又圍上人來,曹行忙著應付、攀談,心中惶惶著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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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小牌子的人才可以舉?”黎央北捏著聶伯伯的十九號小牌子,覺得這場拍賣會的人挺用心的,做的好精緻,“不是挺隨意的場合麼?”
“還是要有規矩啊!伯伯看中那幅畫,待會拿到手讓你鑑賞一下。”聶家伯伯躍躍欲試。黎央北看到老人家這麼開心也湊熱鬧,“我幫你舉牌子,免得您待會兒手痠。是哪些畫家的畫?”
“三個,一個日本畫家,一個剛才那個大鬍子,一個是旅美的曹行,說起籍貫,他算本土呢,不過人家是在外面開的花,再紅回來。”
黎央北挑眉:可以看看情敵的畫,有意思!
聶伯伯看中的是大鬍子老師的畫,幾輪過後十一萬拍下來了。然後是曹行的畫,前幾幅都是抽象派,黎央北看不懂,他就開始琢磨:皎皎看得懂麼?說不定跟曹行一起久了,他家皎皎很有藝術細胞呢!想到這個黎央北覺得有點兒吃味,不開心啊!
一直不開心到那幅畫拿上來,黎央北更不開心了!
靠,那畫得絕對是他家局座好不好?
看一眼就知道,那笑,那樣子,那頭自然捲!
這個……薄情寡義的傢伙,居然把自己的男人拿出來拍賣,簡直……禽獸不如,他怎麼捨得!!
黎央北惡狠狠的看向臺上的曹行,本想用眼神殺他一殺,可是……那曹行的表情怎麼回事兒,難過得快哭的難看樣子——真可憐!
黎校長為小學教育事業添磚加瓦的人,心腸又能有多硬,曹行那可憐巴巴的樣子的確招人心軟。
他明明不捨,為什麼要拿出來拍賣?
那位黑裙女子進入黎央北的腦海,果斷、強硬的女性,只看一眼黎央北就知道她的秉性。那麼軟糯糯好捏又好欺負的曹行背後就是這位姐姐了,她有什麼目的?
別人叫價,黎央北不爽,眼神一記瞪得人家小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