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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地在歷史傳聞中出現,所幸顧陵生命漫長,足以將它尋找到。神器之三,便是當初我請求莫邪為我鑄造的後杖,那鑄杖所用的晶石,乃是至靈之物,我以秘法將其摧毀,使顧陵雖然擁有,但卻無法盡齊全力……”

“我所做這些,皆是因為我深知我的身軀將無法禁錮離火太久,他的野心越來越強大,終有一日會徹底侵佔這具軀體,我與他鬥法千年,仍不能佔得上風,所以我才佈下棋局,我引導著顧陵去尋找這三樣離火渴望已久的東西,然而離火不知道,我早已在流傳出去的火鳳重生秘法和魔族後杖中設下機關。首先是火鳳,依照我的秘法煉出的火鳳,不會再在出世之後尋找主人臣服,它的主人是我,它會一直偽飾下去,直到離火要用它的力量重生之時,離火將會對它毫無戒備,而它便會在那時以強大的靈力將離火最後的靈魂給摧毀。但是我必須得保證它摧毀的是離火,而不是顧陵。所以,另外一個關鍵,便是我要設法讓離火在必要的時候出現,而那個必要的時候,便是魔族後杖與屍鈴同時使用的時候。”

“依照我的籌劃,後杖與獅鈴之中,必須有一個作為召喚出離火的誘餌,當時獅鈴下落不明,所以我唯一能夠下咒的只有後杖,別無選擇,然而魔族晶石極其堅硬,難以成為法咒宿體,所以我想盡千法,終使後杖破損,在後杖的磨損處佈下咒術——一旦獅鈴與完全修復了的後杖一同使用,顧陵的魂魄便會被強行封印,而一直蟄伏在他身體中的離火終將現世。”

他說到這裡,唐奈他們才終於明白了當時在地宮一戰,當顧陵第一次將後杖和獅鈴一同催動時為什麼會出現反噬的狀況。

“這是我選擇死亡之前所能做的所有,全力竭盡,只是關於火鳳一事,我仍有顧慮,因為洪荒火鳳是不會殺害自己的主人的,但是我早已與離火是為一體,我知道若是火鳳不肯將我的心臟毀滅乾淨,離火仍然能夠依附於我的肉身而殘喘下去,於是在生命的最後幾天,我去了妖界之外,呼喚了狐嶽牆裡沉睡的妖尊精魂,將事情始末說與他聽,並將火鳳的契約給予了他,這也就是說,火鳳最後的主人,其實是初代妖尊。”

“我不明白初代和離火之間到底有怎樣的恩怨糾葛,只是狐嶽聽到離火種種所為之後,神情裡有一些壓抑不住的悵然。後來我明白,狐嶽當初的確願助離火重生,甘願獻出魂魄給離火吸煉,所有一切並非陰謀,只是狐嶽在這犧牲中留下了一道離火對他的承諾——不再殘傷其餘上古之神的後嗣。所以,離火的重生法術失敗,並不是因為欠缺狐嶽的靈魂,而是因為沒有兌現與狐嶽的承諾。”

黑暗中漸漸下起了大雪,妖界的那個冬夜在唐奈他們面前展開,唐奈的手不自覺地在袖中握緊,他知道的……眼前的場景,大雪降臨的那個深夜,接天應地的火光,樹梢上飛掠著妖界最精良強大的追蹤部隊,警報刺耳地鳴響著——

“這是顧陵找到最後一個關鍵——洪荒火鳳。這一晚我很擔心他,因為上古神器的靈力實在太大,大的足以吸引出在他體內潛藏著的離火,就好比當他拿到獅鈴的時候,因為獅鈴的邪氣,他體內的離火有過一段短暫時間的出現,只是短短瞬間,離火便以業咒焚燒了整個招待所,而所幸的是顧陵的理智很快就佔據了上風,但顧陵並不記得身體被離火控制時所做的事情……我想這將是顧陵苦痛的另一個根源,他應該發現了自己有時會做出一切瘋狂的事情,而他對那些事情則毫無印象……”

“而那天夜裡,事情也的確如我所預料的,離火被火鳳的氣息給吸引,那一次的反噬比我見過的任何一次都要狠戾,或許是因為在狐嶽牆邊,離火感到了狐嶽的存在,他對真實肉體的渴望,甚至讓他差點完全吞噬了顧陵的靈魂。我在他們的心底看著,然而我卻無能為力,但是我知道,就是從這一次起,顧陵開始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中很可能還有另一個靈魂的存在……”

唐奈看到因為劇痛而跪倒在狐嶽牆邊的顧陵,他的身邊是已經被充作宿主的唐陌甄,唐奈從未見過顧陵如此痛苦的樣子,他的臉就像死人一般毫無血色,蒼白的手指痙攣地抓著眼前的雪地,留下五道深深的痕跡,他在地上痛的抽搐,蜷縮著,瑟瑟發抖著,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滋味——血肉被另一個靈魂侵略,來自內心深處的野獸在撕咬他的本體,鮮血淋漓的臼齒齧食著每一個細胞,比死還難受的酷刑。

然而就是在這時,半透明的狐嶽牆裡走出了初代的身影,比之前所見的任何一次都要不真實,輕而易舉便可以看出是靈魂的一個珍珠色的身影。

他在神智都已經開始渙散的顧陵面前跪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