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享風也大笑了起來,“任先生,你這員工做的不合格啊!連老闆的底細都不清楚,萬一哪天公司倒了你連跳槽都來不及呢。”樓享風說著伸出手指比了個二字。
“二百萬?”
“錯?”
“二千萬?”
“錯?”
“那是……”任丘想到了自己的飯碗緊張的乾嚥了一下,“難道才二十萬?這、這都不到開公司的規定數額啊!”
旁邊的兩人一聽,立刻大笑了起來。
樓子藍完全倒在了躺椅上,捂住了笑的發疼的小腹;樓享風的肩膀抖個不停。過了大半會兒,兩人才止住笑,緩過氣來。
“呵呵~我說任丘啊,你是真不知道呢,還是在裝糊塗?”樓子藍坐了起來,一手親密的勾住任丘的脖子,清秀的臉貼靠在任丘的肩膀上,眼睛直視著他。那裡面沒有如他的聲音那般愉悅的笑意。
“我真不知道啊!”任丘老實的回答,他被樓子藍看的有些慌張。
“二十個億,你的老闆有二十個億的固定資產。要是加上流動資金的話那起碼還得再翻上三倍。”樓享風嘴裡淡淡的說著,眼睛卻也如樓子藍那般緊盯著任丘。
“什麼?!”任丘嚇了一跳。“這麼多?怎麼可能!方老闆只是廣告公司的總經理罷了,我們公司哪裡有這麼多錢!不可能的!”
“誒!”樓子藍收回看得任丘心臟狂跳的視線,移開身體站了起來,低嘆一聲道,“看來你還真是什麼都不知道呢!廣告公司只是方老頭名下的一個小產業罷了,那是老頭子的興趣所在,他的本業可不是這個。”
“那是?”
“衡達貿易進出口公司。”樓享風答道。
“啊!”任丘真的嚇住了,那可是在省內排名前十強的大公司啊!
“嚇到了吧?呵呵呵呵~任先生應該多關心一下身邊事才行。”樓享風也站了起來,拉挺了他那件高檔黑色禮服的下襬。走到樓子藍旁邊說,“出去走走吧,帶進來的酒都喝完了。”
樓子藍朝任丘笑了一下,挽住堂哥的胳膊走了出去。走到門邊,他又回頭對著任丘的背影很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這才走了出去。
任丘呆呆的坐在那裡,無法想象平常和藹可親的對著自己微笑的方老闆竟是這麼厲害的商場精英。忽感自己無論看事看人目光都太過短淺而慚愧了起來。
宴會從晚上六點一直開到十一點,自中途樓子藍和他的堂哥樓享風走出休息室後,任丘便再也沒有看到他們。他有些失望,這難得的相處時光怎麼就讓它白白溜走了呢?他多想再與那位優雅的男子聊聊。
看著身邊的同事個個聊的眉飛色舞,任丘覺得很沒有意思。他想讓耳根子清靜一下也覺得自己需要點新鮮空氣,便一個人走出別墅來到了後花園。平靜無波的游泳池旁一個人也沒有。在角落處找了一塊乾淨的草坪坐下,他抬頭仰望點點星空,想著樓子藍。
踩著草坪的兩道腳步聲在不遠處停下,任丘心想著或許是一對戀愛中的男女。他沒有興趣幹偷窺這種事,也不想就這麼大方的走出去壞了別人的好心情。於是他乾脆坐在原地繼續想著和樓子藍接觸的點滴。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幹什麼,以後少在我面前耍小聰明。”
一個低沉卻蘊涵著怒氣的男中音自前來的二人之中響起。
原來是吵架啊,任丘想著。
對方聽了只輕哼了一聲並沒有回答。
兩人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其中一人便走開了。
任丘直覺那走開的一人便是說話的那個。好奇的探頭看了一眼,又是那個熟悉的身影,可到底是在哪裡見過呢,他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再看靜靜的站在樹陰下的那人,任丘吃了一驚,那竟是自己整晚都在想念著的樓子藍。
此刻他佇立在草坪上如一尊雕像般動也不動,月光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只瞧得見很少的側面的面板在月光的照射下泛著藍色的幽光,看著竟有些鬼魅。
任丘不敢出聲喊他也不敢動一下手指頭,就怕被他知道自己坐在這裡而誤會些什麼。
突然樓子藍低低的笑了出來,那笑聲讓任丘覺得很不舒服,有那麼一股恨味在裡面。
“哼,你以為你很聰明嗎?你以為你真能猜透我想的一切?太自以為是了吧…………方維!”
原來是他!任丘想起來了,難怪總覺得那個背影很熟悉。
可方維怎麼會在這裡?他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業務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