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然知道這所謂的甘藥商來頭不簡單,是個會反噬的惡徒,但請神容易送神難,再者,暫時互相利用,對抗警方勝算大些。
邱正夏誇張地一拍大腿:“哎呀!原來你就是騙走衛金鉤的線索,又搶走阿茂的甘藥商?久仰久仰!你的人馬呢?”
邱正夏的挑撥實在太低階,韓貝唯恐觸怒圖剛,輕聲斥道:“禮貌點!”
圖剛直言不諱:“我的人馬半途內訌,死的死逃的逃,就剩我一人了。你這小夥子有些眼熟,怎麼稱呼?”
邱正夏雙手合十:“阿彌陀佛,茅山派第一百代傳人正是不才區區在下邱瀟灑,長期在各大盜墓團伙中跑龍套。”
圖剛含笑頓首:“邱道長,眼下最要緊的事,是對付警察!希望你拋開芥蒂,與我冰釋前嫌,合作愉快。”
衛金鉤問:“邱道長,我記得你會勘墓,找得到出口嗎?”
邱正夏謙虛道:“略懂。”
圖剛拍拍邱正夏的肩膀,“那也能找到主棺室吧?既然來了,不能空手而歸,我們去主棺室挑些值錢輕便的東西再走。”
邱正夏伸手往右上方一指,尖叫:“有好多蛇啊——”
所有人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看到一面空牆。邱正夏趁機飛起一腳把韓貝踹到小警察身邊,自己也麻溜麻溜滾過來,左手扯起韓貝,右手一拽小警察,撒丫子狂跑,“走!”
韓貝的行動勉強跟上了他的步調,腦子還慢半拍:“喂!你要幹嘛啊?”
“邱正夏!你這神經病腦子被豬踢了嗎?”劉懶追在後面喊。
衛金鉤恐嚇:“邱正夏!再跑我就宰了你!”
柳真朝空氣開了一槍,“韓少爺!你快站住!別和邱正夏一起犯渾!”
“我才沒犯渾呢!外面都是警察,跟你們一夥,我們全得坐牢!”邱正夏邊跑邊喊:“但是救了這個破警察,我家貝貝就能將功贖罪了!”
韓貝眼眶一酸,感動又自責,眼淚快湧出來:“正夏……”
小警察審時度勢,吶喊:“他說得沒錯!你們已經被包圍了!快放下武器投降,不要再給自己增加罪狀了!”
跑過幾個拐角,墓道漸寬,石壁兩側懸著立體的青銅馬頭,邱正夏躍上石壁一掰馬頭,上方機關啟動,轟轟落下一方石門!衛金鉤不敢開槍,怕打死邱正夏沒人會勘墓破解機關,命令劉懶和柳真:“抓活的!”
後方追兵逼近,情形緊迫,邱正夏催促:“韓貝,你先走!我殿後!”
“別開玩笑!我不走!”韓貝帶著哭腔抱住他。
邱正夏把他推進石門那一邊:“走啊!”喊完,掏出了一枚手榴彈,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勢叉腰橫在石門之前,背影悲愴淒涼,頭也不回地喊:“破警察!我家貝貝就交給你了!走——”
衛金鉤:“劉懶!臥倒——”
“幹!神經病啊!”劉懶咒罵著,與柳真齊齊伏趴倒地!
石門眨眼間降了大半截,只剩一米多寬的距離,小警察摁住韓貝,“理智一點,快走!”
“理智你妹啊!”韓貝拼了命掙開他奮力向邱正夏爬去,剛爬出來,石門就在他腳後跟落了下來!手榴彈在邱正夏手中嘶嘶地冒著煙,他想搶來不及了,心如刀割,噴淚:“正夏——”
噗咻……手榴彈炸開,紫的紅的白的煙霧中,五彩繽紛的彩絲金粉漫天飛舞。
煙霧散去,邱正夏孤獨地站著,保持那個視死如歸的姿勢,紅紅綠綠的紙屑蓬亂地落了他滿頭。
韓貝:“……”
劉懶:“……”
衛金鉤:“……”
柳真:“……”
遲來一步的圖剛:“……”
邱正夏撣撣滿頭的彩色紙屑,往包裡掏去,“呃,不好意思,拿錯彈了……”
劉懶撲上來按倒他,一頓暴揍:“我讓你跑!讓你跑!”
韓貝撩起衣領擦擦滿臉的淚水,虛弱地站起來,“求你了,劉懶,你就替我打死他吧。”
柳真也是身心俱疲:“我說,你們別鬧了!”
衛金鉤陰沉著臉抖出繩索:“你們倆摁住他,綁起來。”
邱正夏滾來滾去:“別綁別綁,我老實帶路還不成嗎?”
遙遠的地方,有警方的談判專家透過擴音器反覆勸說:“裡面的犯罪分子,你們被包圍了,不要損壞墓中的文物,自首可以從輕發落……”
聲音不能確定是從哪個方向傳來,在墓道中與回聲混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