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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膽子跳下去。

他去哪了?

肖三收回視線,抬起手,凝視手中帶血之物。

一根普通的竹筷。

那傢伙,肯定是摔到在地時,偷偷摸走了竹筷。

看他一副弱不禁風,低眉順目的模樣,心中多少輕慢,不想竟在自己眼皮底下耍花招。更意外的是,這種竹筷並非多堅韌的材質,以自己的體格,本該在刺入肌膚時折斷,這根筷子卻以某種很難看清的力度與弧線,深深刺了進去。

肖三不由得想起另一個人。

當年,那個人年紀還小,眉目裡稚氣未脫,身上總帶著脆弱的傷痕。當年的肖三認為,那麼纖弱孤單的一個人,不可能在白家存活下來,卻沒料到,那人不僅存活下來,而且活得越來越好。

他,甚至整個白家,都錯誤地估計了那個人。

“你即使逃出這間房,也無法逃出白家。”肖三對著窗外,喃喃自語。

謝初的確還困在白家。

他從窗戶翻出去,踩住窗簷,攀著牆壁上的浮雕,一點點小心點挪動腳步。他這樣子,若在光天化日之下,恐怕三秒就被人看到,所幸天色漸晚,黑暗幫助他隱藏起自己的身影。

頭頂窗戶裡傳來一陣噪雜響動,有人說:“那小子跑不遠,你們倆去外頭找,我們在裡邊搜,沐少爺吩咐了,找要找,動作輕點,別吵到晚宴的客人。媽的,現在天也黑了……等等!天黑了,那小子沒準躲在牆壁上!”

說著,聲響迅速朝視窗逼近。

謝初心中一驚,眼角餘光掃到一扇半開的窗戶,顧不得裡頭有沒有人,一個縱身飛跳進去。

謝初跳進房中,立刻意識到,這是一間女子的閨房。

房間裡瀰漫薰衣草的清香,地毯和床都是淺淺的粉色,蕾絲花邊的被套上繡滿花紋圖案,毛絨熊、小粉貓等玩偶堆得到處都是。床邊的梳妝檯,也是格外的精美細緻,檯面上擺滿化妝品和護膚品。

隔著房門,謝初聽到清脆的鋼琴聲。

突然,彈琴之人把手指用力壓到琴鍵上,說:“不彈了,這首曲子一點都不好聽!”她語氣驕縱,聲音卻像鳥兒般婉轉動聽。

“小姐不是最喜歡彈這首曲子的嗎?而且小姐彈得很好聽呀。”另一個女孩說。

“唯唯,我現在不想彈琴,我想去宴會廳!”

那位小姐推開椅子,快步走進閨房,把自己摔到床上。

謝初躲在床底下,只能看見兩隻紅色高跟鞋從眼前墜下,掉在地毯上。不遠處站著的另一個女孩,則穿普通的白襪子和扣帶黑皮鞋。

“唯唯,我好想去宴會廳啊!”白靈溪在床上焦躁地翻滾身體,“大家都去了,為什麼就不讓我去啊。”

“沒法子,這是沐少爺的意思。”唯唯說。

“沐哥哥自己都去了,就不讓我去!沐哥哥真壞!”

“沐少爺最寵的就是小姐了,怎麼會對小姐壞呢。”唯唯解釋,“沐少爺說了,宴會廳裡的人,別看個個好親切好友善的樣子,其實心腸很黑很壞的。小姐你還小,不能跟那些人在一起。”

“我哪小了?我已經十七歲,就快成年了!唯唯你也壞,總幫沐哥哥說話!”

唯唯低聲說:“小姐說的什麼話呢,我是小姐的人,肯定向著小姐呀。”

“騙人,你就是向著沐哥哥,你跟沐哥哥一樣,不肯我去宴會廳!”

“小姐呀,宴會廳裡都是些禿頂大肚的老男人,真沒什麼好玩的。你要去看看,就知道有多無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