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吃點飯……你若不放心,你餵我。”
肖三沒說話,還真就用筷子夾起飯菜,遞到謝初嘴邊。
謝初只好張開嘴吃。
肖三遞一口,謝初吃一口,如同兩個機器人執行設定的程式。
很快,其中一位宣佈罷工,鼓著雙頰嘟噥說:“你慢點,咳,我吃不了這麼快,咳咳。”
謝初一咳,嘴中飯菜直噴肖三。
肖三臉色一變,瞪眼謝初,抬手擦掉臉上飯菜。
謝初抱歉地說:“真不好意思,我……咳咳!”
又有幾粒米飯飛掛肖三臉上。
肖三猛地甩掉筷子和盒飯,揪住謝初衣領,呵斥:“給我老實點!”
謝初身子清瘦,肖三這一用力,竟把謝初連人帶椅子地提起來。謝初嚇得不敢說話,領口被肖三勒緊,臉色憋得發紅。
“不要再耍花樣,”肖三冷冷說,一鬆手,謝初連人帶椅子橫摔到地上。
肖三沒有扶起謝初,徑直從謝初身體上跨過去,坐回椅子上。
“你現在可以自己吃了。”
肖三不無惡意地說。
謝初摔倒在地,離他很近的地方,滿地飯菜殘渣。肖三的意思是,謝初可以扭動身體,去夠那些弄得髒兮兮的飯菜。
謝初為難地說:“大哥,這樣吃……不太雅觀吧。”
肖三說:“那你就別吃。”
謝初臉上擠出討好的笑容:“地上好涼,能不能幫我一把,讓我坐直?”
肖三冷哼一聲,坐在椅子上沒動。
謝初只好躺在又冷又硬的地板上。
寒意一絲絲滲入面板,很不好受。
時間繼續流逝。
房間裡沒有鐘錶,謝初背對窗戶,無法知曉天色。
那種睜大眼睛盯著天花板,無聲躺在監獄床位上的感覺又回來了。那些漫長的夜晚,陪伴他的只有緩緩消失在空氣裡的時間,帶著他從入睡的哨音,走向起床的哨音。
謝初抬起眼睛,望向肖三。
肖三閉著眼,從繃緊的身姿裡,謝初猜想他並未睡著。
“那個,大哥,”謝初怯懦地開口,“我肚子好痛,想上廁所。”
肖三睜開眼,冷冷說:“忍著!”
謝初苦笑:“這哪忍得住啊,大哥你行個好,再不去廁所,我得拉褲子裡了。”
肖三不耐煩地起身,把謝初從椅子上解開,拎著他走到小門前,拉開鎖,把謝初粗魯地推進去,又砰一聲關門,從外頭拉上鎖。
謝初被推得栽倒在牆角。
他爬來,發現小門裡原來是個廁所,有馬桶有洗手池,四壁嚴嚴實實,除掉門,沒有任何與外界相通的縫隙。
而且,惟一的門,還從外面上了鎖。
更糟糕的是,即使破鎖逃出,外面還有個惡狠狠的肖三。
二十分鐘後,肖三在外頭踢門:“怎麼還沒完?”
謝初虛弱地說:“肚子痛,拉肚子……再稍微等等……”
“別玩花樣。”肖三警告。
又過了十多分鐘,門再次被敲響,砰砰砰,一聲比一聲重。
這回,謝初沒說話。
“媽的!”肖三罵了句,用力推開門,還要罵,卻見謝初雙手扶住馬桶,正在嘔吐。
“你怎麼回事?”肖三疑慮地問。
謝初抬起慘白的臉,看一眼肖三,又猛地紮下頭,嗚嗚哇哇狂嘔。
肖三走到馬桶邊,抓起謝初一隻手臂,問:“不是拉肚子嗎,怎麼會吐……”話音未落,眼角餘光裡猝不及防掠過一樣東西,肖三大驚,鬆開謝初往後急避,那東西卻快如閃電,直刺他腹部。
肖三吃痛,下意識地彎腰捂住肚子,謝初趁此間隙跑出廁所,手一帶,從外面拉上鎖。
謝初緊張地環顧房間。
房門是關的,還被反鎖,不可從房門逃跑……惟一的出路,只有窗戶。
他衝到窗邊,推開窗往外一看,不禁倒抽口涼氣。
從窗戶往下,有四層樓高,從如此高的地方跳下去,不死也成殘廢。
肖三緩緩地站起身,抬腿粗暴地踹壞門鎖,破門而出。
房間裡空蕩蕩的,已經沒有人了。
一陣風從開啟的窗戶吹進來,捲起紗簾。
肖三從窗戶探出頭,往下掃視,沒見到任何人影。
這裡是頂樓,與地面的距離近二十米,那傢伙不可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