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開來,完全沒有任何的間隙,兇猛的雨水便接踵而來地狠狠砸在沈沂的身上。
他從未離開過那間屋子,把自己暴露在雷電之下。
所以他立刻就怕得抱頭亂竄,然而他所走的這條大街,竟然空蕩得怎麼也找不到一個可以讓他躲藏的地方!
“先生……”沈沂很害怕很害怕,他用力地一遍又一遍狠狠擦掉臉上的雨水,嘶吼著岑沚的名字來給自己鼓勵,發了狠地向前衝,快得連自己都快要沒有控制雙腿的意識了。
然而雨聲雷聲太過囂張可怖的聲音,把他的所有咆哮……完完全全地給壓了下來。
沈沂不甘心,依舊用盡全力在無人的街道上狂奔,用盡腦內所有所有一切可用的力氣,一遍又一遍地喊著,可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是……
不知道什麼時候,先生這兩個字,卻突然變成了……
“岑沚!岑沚!”
這個名字幾乎是脫口而出的。
大腦一片的空白,像一張巨大並且再純白不過的紙張,滿世界的白,沒有任何的瑕疵以及邊界,無止盡地一直擴散擴散,將他整個大腦中的視野全部霸佔。他看不到這片白的終點,然後,這片白裡面,突然出現了一隻不知道是誰的手,執起不知從哪兒拿來的毛筆,輕緩而用力地在上面寫著……
——岑沚。
那隻手落下最後一筆把這個名字寫完的時候,便入水墨浸水一般,淡淡地散開了,直到不見蹤影。
最後的最後,整片空白就被這個名字滿滿滿滿地佔據了,然後莫名地浮現出自家先生面無表情的模樣。
他開始頭疼,開始心慌,開始莫名的有了洶湧地淚感。他開始變本加厲地一遍又一遍地嘶吼這個名字!
他覺得總有什麼就要呼之欲出了,然而腦袋也隨著他的努力變得越來越疼,就像全部的腦神經細胞都在裡面叫囂著要自由一般,一遍又一遍,在不同的角度,狠狠地撞擊著他脆弱的腦殼兒。
他疼得都快要放棄了。
然而他有種可怕的直覺。
他感覺,如果再不想起什麼的話,他一輩子都會玩完。
“岑沚!”
所以一定要想起!
“岑沚!”
“岑沚!”
“……”
岑沚就站在街尾,站在離沈沂並不算太遠的地方,撐著把黑傘,僵硬地站在雨中。耳邊風雨聲如鬼叫般嘶嚎,然而,那中間卻夾雜著另一個聲音……
明明嘶啞的不像話,可岑沚就是認得出。
他遠遠看著沈沂那瘦弱的身影跌跌撞撞地朝他跑來,蒼白又脆弱得彷彿下一秒就會被水霧完全的掩蓋、吞噬、融化……
那個笨傢伙還沒發現他,還在一遍又一遍地叫著他的名字。
聽到了聽到了,沈沂,我聽到了喲。
岑沚突然輕笑,手一鬆,拋開傘,撒開步子朝他跑去。
這一次,你還是被我抓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
☆、C9、融化
如果說,鼓起勇氣選擇放養那隻小寵物,是岑沚最大的退步,那麼,跑不遠的沈沂是不是活該?
天像是被戳中了G點,瘋狂地閃著雷,暴雨帶著兇狠的勁力砸起一片朦朧的水霧,被岑沚拋開的黑色傘早已不知道被狂風捲到哪兒去了。
雨霧朦朦中,兩個身影緊緊地貼在了一起,被雨水遮得模模糊糊的,連輪廓都迷糊得不行。
岑沚狠狠地將沈沂扯進自己的懷裡,雙手禁錮著他無限制地收緊收緊再收緊,他才不管誰疼!他才不管自己這雙手的力氣到底有多大,他才不管誰會透不過氣誰會難受!他只知道自己現在很瘋狂在瘋狂在失去理智!他只管著他面前這個人是沈沂沒錯,他在找自己沒錯,他找的是岑沚沒錯!
捏起他的下巴,兇狠地撲下去狠狠地啃咬沈沂單薄的唇,他嘗過這個味道,但那是在很久之前。
他想念,他餓了,餓得不行,只想把這傢伙拆吃入腹中,連半點渣都不要剩給別人。
這個吻纏綿了很久很久,以至於被放開的時候,沈沂的腦袋都還處於極度缺氧的狀態,全身唯一能強烈感受到的,就只有嘴唇的發燙發麻發疼,然而在看清眼前人的那一刻,所有的情緒都靜止了,能感受的,只是相互貼在一起的,各自胸口兇猛地跳動。
心從來就沒跳過那麼快。
岑沚在笑!
岑沚笑得很溫柔很開心,像是長途跋涉了許久終於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