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意料地平靜。
無法相信那是真的。
他記得那天夜裡做著夢,他在長長的公路上無法停止地奔跑著,然後黑暗中有誰抱住了他,那熟悉的氣息讓他覺得安心又虛幻,他被這真實的溫柔迷惑了,竟忘記了繼續奔跑下去。等到第二天睜開眼的時候,寢室裡的其餘人都不在,白渝然站在陽臺,聽到陳越起身的聲音,慢慢地轉回過頭來。
清晨的光線,還記得,是透著層淺淺的青藍。
在路口攔了輛計程車,按著紙條上記下來的地址告訴了司機具體位置。H城的一切在熟悉中又有了些微的變化,陳越靠著視窗向外看去,一路的高樓大廈,街上的行人車輛,彷彿在時光的罅隙中生出了新鮮的面孔,又彷彿仍舊沉澱著記憶,依然能看到自己揹著書包跑向公交車站的模樣。
計程車
司機開著廣播,頻道是多年前十分熱門的音樂欄目,陳越邊聽邊給父母簡訊報平安,發到一半手機突然開始震動起來,他按下了通話鍵,白渝然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到了麼。”
陳越回答到了,已經在去公寓的路上。白渝然說了聲好,叫他路上注意安全,如果不認識路就打紙條上的號碼,會有人去接他。
“我十五分鐘後有個會,你今天住不習慣的話,我晚上過來。”
“喂喂,又不是小朋友了。”陳越忍不住失笑,大學的時候他的確過分依賴白渝然,晚上睡覺也很喜歡挨著他。不過現在都是快三十歲的人了,再怎麼不成熟也起碼獨立了很多,他還不至於要好朋友專程來陪他過夜的地步。
“那好,”白渝然也沒有過多堅持,“你今天好好休息,上班可以下週再開始。”
“嗯,我知道。”
手上的行李很重,又撐著一把傘,把這些拖到公寓樓下費了不少力氣,陳越的半個身子都蒙上了水汽,襯衫貼在身上,背脊一塊溼漉漉的。他抬手擦擦額髮,站在大樓的屋簷下先抖了抖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