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事,翻開自己空白一片的練習本,覺得手心都開始冒冷汗。
等了許久都不見回答,物理老師露出洞悉而嚴厲的神情:“沒有回去完成作業是不是?我的作業算多麼,一道題而已,這都懶得去思考,上課還遲到!”
教室裡頓時鴉雀無聲,大家大氣都不敢出,慶幸著撞在槍口上的那個人不是自己。而陳越低著頭站在座位上,既羞愧又難堪,血液都直往臉上衝,他從小到大都是成績不錯的學生,從沒有被老師當著全班的面重點批評過,而
坐在旁邊的同學闔著課本,生怕捲進多餘的震怒裡,也沒有想來幫助他的意思。
“叫什麼名字?”物理老師在講臺上問道。
“陳越……”
“好,總評成績里扣掉平時分。”他敲了敲手上的名單,“大家都要引以為戒,課後複習是很重要的一個環節,是學習態度的問題!”
臺下紛紛竊竊私語起來,平時分在總評成績裡佔了不少的比重,扣除之後肯定影響學年的績點排名,何況陳越的成績離評獎學金剛好不上不下,這麼一拖累,必定喪失資格被後來者居上。
“老師。”
一道聲音打破了嘈雜,眾人往後看去,只見白渝然舉手示意了一下,在位子上站了起來。
“白渝然?”物理老師推了推老花眼鏡,他記得這位學生是今年十分優秀的新生,破格進了課題組,為人處世也很穩重,不像是會在這當口舉手發言出風頭的型別,“你有什麼事?”
“老師,陳越的筆記本在我這裡,我忘記還給他了。”白渝然舉了舉手上的薄皮筆記本,“這道題當時課後我有問過他,他還給我解答過,不可能不會做的。”
物理老師半信半疑地看向陳越:“是這樣麼。”
陳越臉漲得通紅,手上捏著的空白書頁都快被手汗給浸皺了,他沒想到白渝然會來給自己解圍,昨天晚上質問他,對他失望,沒有回簡訊,早上也沒有告訴一聲就任性地獨自來了教室,但是那人仍然原諒著自己,在這種時候願意違背性格來幫助他。正是因為他那麼好,陳越才覺得需要白渝然來為他撒謊的自己是那麼的丟臉和可恥。
他咬咬牙,用盡全部的勇氣低頭回答道:“是……”
物理老師騎虎難下,這等於是他罵錯了人,面子上也有些過不去,便讓陳越坐下,換了個方向批評道:“但是遲到是不對的,從小到大,老師都是教育你們要遵守紀律的吧。”
大家對老頭子的龜毛都開始無奈起來,他明擺著是想讓自己下得來臺面,要抓著陳越不放了。這時人群中有個人忽然冰冷地說了一句:“也不知道是誰,常常因為抽菸上課遲到,讓一大幫學生在教室裡等著,這就是所謂的紀律?”
一聽這話,學生們都心領神會地嘻嘻笑了起來,物理老師明顯也是聽到了,生氣地大拍了一下桌子:“是誰?這句話誰講的!”
沒
有人回答。
但這叛逆的個性和冰冷的語氣,不會有第二個人。
教室裡安靜了一陣,過了一會兒,臺下慢慢開始出現了不同的聲音。
“老師,你還沒講題呢。”
“是啊老師,都半節課過去了。”
“巡視的人都來看了好幾回了。”
“……”
沒有料到會有這麼多同學的出聲,物理老師一時之間也招架不住撲面而來的意見,他抬表看了看時間,的確已經過去了大半,這課再拖下去會跟不上其他班的進度,為了一兩個調皮的學生實在不值得,便只能大聲呵斥了一句:“好了!安靜下來,繼續上課!”
☆、Chapter Eight
那件事情過後,熟悉陳越的人都漸漸發覺到,他和白渝然,似乎更加要好了。
男人間的友情也許不像女人一樣喜歡常常膩在一起,但是陳越他們的表現,也達到了讓人不能直視的地步。從早到晚常常待在一起看書做題,有時候聊天也能聊上一下午,而陳越成了白渝然寢室的常客,他們宿舍給他專門留了一把帶坐墊的椅子,上面用標籤寫著陳越的名字。
偶爾待得晚了,他也會睡在那裡,用完浴室,擦著頭髮放鬆地走出來。這個時候周嘉總是很不高興,要進去浴室一會兒,然後走出來質問他:“你沒有用我的吧?”
陳越只好無奈地回答道:“我有自己帶過來啊。”
因為不愛用吹風機,他總是潦草地對付一下溼掉的頭髮,周嘉看了更是冒火:“擦擦乾淨再出來,老是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