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生活並沒有想象中的自由,每天不僅有早讀,大一新生甚至都有晚自修。唐林凡從來都不肯委屈自己,雖然給人的第一印象總覺得會是學生會會長之類的精英角色,但事實上他卻是個十足的懶散閒人,陳越去早讀的時候唐林凡往往還賴在床上做夢,而蔣崢則在打卡之後就跑去操場偷打球,到點了順便幫唐林凡帶早飯回來。由於作息時間不同,宿舍的另一個眼鏡哥又不太容易親近,所以陳越往往只能孤身去上課,看上去要比同班的其他同學孤僻許多。
學校的後門出去是一條夜市街,到了晚上就十分熱鬧。無論是麻辣燙酸辣粉還是各種地攤貨,全都應有盡有。新生對這些尤為新奇,上完晚自修後都會成群結隊地去掃蕩。當然路上也有很多外地人,因為網咖開得多,不少沒有工作的無業遊民也都會在泡吧的間隙出來遊蕩。
陳越本來一直是本本分分從自修教室直接回去宿舍的型別,但是最近預習複習的東西多,做完功課竟然也肚子餓起來。他給蔣崢發了條簡訊問要不要在夜市給他們帶點什麼,兩分鐘後收到回覆:兩份酸辣粉,一份加辣一份不加辣!~(≧▽≦)/~
陳越拿了書和揹包,從教室裡推門出去。
夜晚的街市顯得很熱鬧,常常有情侶手挽著手迎面走來,三三兩兩的女生們聚在頭飾攤上還價,而男生則大多坐在露天大排檔裡吃宵夜。陳越在攤位前排著隊,從隊伍末梢望著前面捱捱的人頭。酸辣粉攤是熱門攤位,聽說老闆是四川人,放的辣醬獨具一格,回頭客很多,還上了學校貼吧的美食推薦。
陳越百無聊賴地四處看著打發時間,發現隔壁攤位前多了幾個穿著背心叼著煙的男人。
“小姑娘,往後站啊。”其中一個男人抓著一個矮個女生的肩膀,那女生快要排到隊首了,正不安地抓著手上的包。
“沒聽懂話是不是,哥哥們想先買,你總不會不肯吧。”說著就要伸手摸那女生的臉,對方顯然被嚇壞了,大聲尖叫了起來,白著一張臉慌不擇路地轉身跑了。
那幫男人鬨笑起來,嘴裡小娘們小娘們地說著什麼,他們把菸頭踩到地上,拿了攤位上包好的六盒壽司,錢也沒有放,直接嘻嘻哈哈地準備走人。老闆也不敢說什麼,裝作沒事人地繼續做著生意,那幫人高調地從陳越面前經過,走在最後的那個人注意到陳越的視線,在半路上站定:“喂,你看什麼看。”
陳越偏過頭,等了十幾秒鐘,再回頭看的時候那群混混已經漸漸走遠,只有最後那個人仍揚頭看著陳越,兩人視線相撞,他伸出舌頭,豎了個挑釁的中指。
這次陳越轉開臉,再也沒有回頭看他們。
等了不少時間,終於買好了酸辣粉,又繞路去路口買了一袋關東煮,陳越邊吃邊拿出手機看時間。在外面遊蕩得久了,不知不覺已經快到熄燈的時間,他加快腳步取道小路,打算直接從公路那裡橫穿過去。因為地方偏僻,過道里黑黢黢地看不分明,陳越只好開啟手機的手電筒功能,還沒有擺弄幾下,忽然聽到身後一陣聲響,他警覺起來,眯起眼睛辨認了一會兒,只見身後不知什麼時候多了好幾個人。陳越心道不好,連忙想跑,但是他們動作更快,不由分說地就把他架住,其中一個從身後捂住了陳越的嘴,一幫人連拖帶拉地把他拖進了草叢裡。
“搜一下,錢包,手機,全都拿了。”為首的人邊說邊點了根菸,火光照亮了他們的臉,陳越意識到,他們正是剛才在攤位上的一群混混。
兩個人搜著陳越的揹包,還有一個掏著他的口袋:“有塊手錶。”
“也拿了。”
陳越動彈不得,這裡晚上沒什麼人,大喊救命都沒有用。他忍耐著讓他們搜身搜包,覺得胃裡一陣噁心。
一個男人打亮了手裡的打火機,半舉著放到陳越的臉旁邊,陳越條件反射地閉了閉眼睛,再睜開的時候,看到那人正衝著他似笑非笑的咧著嘴,看長相,似乎是最後那個豎中指的男人。
男人盯了陳越一會兒,忽然衝著邊上的人說:“誒,你看他長得怎麼樣。”
那人正搜著包,抬起頭來瞥了一眼,不屑道:“不怎麼樣。”
“我瞧著挺順眼的。”男人笑著咬著下唇,伸出手握住陳越的下顎,“我喜歡他剛才看人那眼神,感覺挺辣的。”
陳越瞬間頭皮發麻起來,男人的視線讓人渾身不舒服,隱藏在句子下的意思更是充滿了危險,他這時徹底沒有了剛才那股忍耐力,心頭頓時大為慌亂,不由開始毫無章法地胡亂掙扎起來。
“按住他按住他!”抽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