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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這倒不是他小農意識,而是現在市面上賣的那些食品實在是太不靠譜了。報紙上三天兩頭都在報道什麼毒豆芽、毒豇豆、膨大劑西瓜,這些東西健康人吃了或許還頂得住,但朝暉怎麼行呢?任醫生早就同他說過,說朝暉就算出院了也要好好將養,最重要的一條就是:食物,一定要新鮮、安全。

雖然他父母當即就表態說以後送菜給他們吃,但這哪裡是長久之計呢?父母年紀都大了,老是這麼奔波於心不忍,何況這菜的份量也不好把握,送少了對不起來回車費、送多了一時又吃不完,違背了新鮮的本意。所以李吉春決定一不做二不休,乾脆自己在天台上開闢個菜園!反正他本來就是農家出身,這一點農活還難得了他嗎?

第 17 章

人生如同一段漫長曲折的旅程,有走上坡的時候,也有走下坡的時候。

如果說那個噩耗傳來的上午讓李吉春的家庭從平坦走進了低谷,那麼現在,當朝暉結束了適應期,天台上的蔬菜也舒筋展葉蓬蓬勃勃地長出半尺來高的時候,李吉春從這滿園生機中看到了希望,他覺得他和朝暉的人生正一點一點的,從低谷中走出來。

天氣真正暴熱起來的時候,朝暉終於可以出院了。在醫院裡整整關了兩個多月,外面的世界怎麼看怎麼新鮮。

計程車駛進小區,小孩兒便趴在車窗上興奮地看了一路,問問這個,問問那個。

因為吃了大量化療藥物的緣故,朝暉的頭髮全掉光了,現在成了一個小光頭。看到這光頭李吉春便想到兒子這兩個月吃的苦,此刻難得看到他露出一點與他年齡相匹配的活潑,因此便十分有愛心地一一與他應答著。等到進了屋看到屋內的高檔裝潢,朝暉站在玄關處愣住了。滿屋細細掃視了一遍才慢慢轉過頭來,遲疑地小聲確認道:“爸爸,以後我們真的就住這兒嗎?”

李吉春知道兒子跟他一樣,沒住過這麼好的房子,所以一時間有些不敢置信。他微微地有點心酸,便蹲下同他說道:“我們只在這兒住到明年。不過朝暉,爸爸答應你,以後一定努力掙錢。等有錢了,我們就買一個比這還大、還好看的房子。”

這許下的美好諾言讓朝暉臉上露出一個笑容,重重地點了點頭。而李吉春也被自己這諾言感染了,一時也不去想這諾言現不現實,實際操作起來有多大的難度,只笑著牽起兒子的手,說:“走!我們去看看你的新房間。”父子倆牽著手,高高興興地參觀去了。

於是生活翻開了新的一頁。

因為免疫系統的疾病與別的疾病不同,尤其是象朝暉這種做過骨髓移植的重病號,其恢復期是非常漫長的。所以出院,並不代表你馬上就可以恢復正常生活,還是得好好將養著,藥不能停。

李吉春嚴格地執行著醫生的規定,訂製了他和朝暉的作息時間。

早上,太陽出來之前父子倆去小區散步;散步回來後吃早飯,然後到天台上打理菜園。

等太陽大一點了李吉春就讓朝暉去屋簷下休息,吃過午飯睡一小時午覺,下午看看電視看看書,一晃就到了晚上。

太陽下山了,暑熱散了,父子倆吃完飯便去超市逛逛,或者去游泳池旁小坐一會兒。雖然朝暉還不能下水,但看著人家小孩子熱熱鬧鬧地戲水玩鬧聽點人氣也是好的。

這樣的生活真是太愜意、太舒心了,所以李吉春都忘了,這樣的生活並不是靠他自己掙來的,這屋子裡還應該有另一個人的存在呢!

那另一個人出現的時候是在一個週末的晚上。

李吉春正在廚房裡準備晚飯,門鈴聲響起來時他揚聲叫了一聲:“朝暉,開門。”但朝暉稚嫩的聲音從廁所裡傳出來:“爸爸,我在上廁所。”

沒辦法,李吉春只得擦了擦手,自己去開。

因為小區裡有物管,閒雜人等是進不來的,所以李吉春相當放心,也沒想到從貓眼裡看一下,直接就把門開啟了。“你找——”那個‘誰’字還沒出口,看清來人,頓時就噎在喉嚨裡。

久違的徐海卿站在門口,面無表情地先把他從上到下地打量了一遍。

門內的男人完全是一副居家好男人的打扮,陳舊的T恤配短褲,身上還繫著一條繡著向日葵的墨綠色圍裙。

這圍裙可太讓人想入非非了,尤其裙下那兩條赤/裸的腿,看上去讓人有種後面什麼都沒穿的錯覺。徐海卿想到那風景便覺得身上有點發熱,可是一看到男人那目瞪口呆的表情,頓時又有點不爽起來。他不善地盯他一眼,冷冷問道:“你說我找誰?”

被搶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