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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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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髓從採集到移植,不能超過24個小時。那位供者據說人在山東,會在那邊採集之後航空運來,加上路上花費的時間,送到這邊時大概是在晚上九點多鐘。

那一天李吉春從下午就等在了醫院裡,一顆心象是被人拿捏著翻來覆去的煎鍋貼似的,備受煎熬。他一方面不斷地告訴自己要有信心,但另一方面思想卻又不受控制,非得往那壞的方向滑去:

如果供者真的在最後關頭反悔怎麼辦?賬面上的那四十萬早就以可見的速度在每天消減下去,大量的針劑、藥物,動輒數千乃至上萬,預備期已經花了這麼多錢了,從頭再來一次,錢還夠不夠?又還能不能找到合適的捐贈者?

李吉春就這樣咬著手指不停地思想著,各種各樣的念頭紛至沓來。不知道過了多久,任醫生來到他面前,李吉春抬頭看到是他,臉色唰一下就白了,搖搖欲墜地扶著椅子站起來。

任醫生臉上露出一絲溫暖的微笑,舒緩地告訴他:“剛剛通了電話,那邊已經採整合功,正往這邊送來。”

啊!李吉春的眼淚一下子就飆出來了,什麼話也不會說了,只會握著醫生的手一個勁地搖,語無倫次地道:“謝謝,謝謝!”

任醫生笑:“別謝我,謝謝捐獻者吧。”

“是!是!”

李吉春眼淚縱橫,哭得象個孩子一般。他已經無法用語言來表達他的感恩之心了,如果那位捐贈者此刻出現在他面前,他真是跪下去給他磕頭都願意的!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更何況這還是救命之恩呢?李吉春發誓,以後他一定要做很多很多的好事,不然如何來回報別人對他的幫助?

一直壓在心上的一塊大石頭落了地,李吉春終於鬆了口氣,現在才有精力、有閒暇去處理一些其他的事。

這其他的事,首當其衝當然就是交接房子。

前兩天就有人給他打過電話,說已經裝修妥當,請他過去驗收。但當時他哪有心情去管那個,所以一直推說沒空。現在朝暉這邊已經可以暫時鬆一口氣,那那邊也是該去處理一下了。

按著約定的時間去到小區,新房前果然已經候著一人,自稱姓劉,是負責裝修的。李吉春跟他握手,因為拿不準他到底是裝修公司的人還是徐海卿的心腹,所以客氣之餘言談間便十分謹慎保守,不該說的話是一句也不說,徐海卿三字更是提都不提。

兩人一邊說著話一邊開門進房,雖然早知會看到一套裝潢得十分漂亮的房子,但看進去的第一眼,李吉春卻還是忍不住微微睜大了眼睛。

象畫報上家居專欄的精美圖片,木地板,白窗紗,陽光隱隱地投進來,靜靜地映在一套古樸的藤器傢俱上。

李吉春好半天才長長地啊了一聲,深表讚歎。

他活到這個歲數還沒親眼見過這麼上檔次的裝潢,太漂亮了。

姓劉的那人察顏觀色就知道他非常喜歡,便笑著道:“還可以吧?本來設計師想走另外一種風格的,但徐總說你小孩身體不好,讓我們儘量選簡單天然的材料。你放心,房子裡所有的東西都以環保實用為前提,化學原料能不用就不用,家裝汙染已經減到了最低。”

李吉春愣了,沒想到徐海卿心細若此。也許他只不過是隨□待了一聲而已,但對他那種居上位的人來說,能記著這樣交待一聲已屬不易。

一瞬間李吉春有點兒感動,但在外人面前還是掩飾住了。那人領著他檢閱每一間房,一一指給他看。有一間臥室被裝成了專門的兒童房,床明顯小著幾個型號,書櫃桌子一應俱全,連一盞檯燈一盆盆栽都被妥貼地放在合適的位置上。

李吉春別的猶可,看到這間房時卻著實被打動了,連聲謝道:“費心,你們費心了……”

那人笑,幽默地答:“為客戶服務。”

整套房子看下來李吉春實在是找不到什麼可以挑剔的,於是很痛快地交接了鑰匙,送走那人後便有些興奮地站在客廳裡四下打量。

他確實沒住過這麼好的房子,所以這房子是作什麼用的、自己又是為什麼住進來的他都顧及不到了,只滿心覺得歡喜。

在房間裡走來走去地又看了一遍,所有東西都是亮鋥鋥新嶄嶄的,李吉春愛惜地把櫃子挨個兒開啟來看,邊看邊想這裡還需要添置什麼日常用品。等到心裡大概有了個譜兒之後他又走上了天台,搓著下巴思量如何把這一塊兒地盤發展起來,種上蔬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