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斐不記得究竟有多少年沒有體會過暴怒的感覺。既然說理無用,那理智也就只是可笑的擺設。
憤怒的情緒需要發洩,他狠狠地飛起一腳,踢掉了擺在床沿上的餐盤。
金屬落地的聲音大得有些出人意料。就連談將臣也露出了詫異的表情。
“放我走!”
郎斐聲嘶力竭地吼道。
“否則就殺了我!!”
訝異過後,談將臣的臉色幾乎變得鐵青。
他緩緩收回了捏著湯匙的右手,忽然連著碗粥用力一甩。
只聽“碰”的一聲悶響,瓷碗在牆上粉身碎骨。碎片在半空中炸開,與粘稠的粥粒混合著灑落在床頭上下。
暴君慍怒了。
但是這一次,郎斐也決計不會退讓。
他抬起頭,逼視著談將臣,一字一句地說道:
“錯過下午兩點,這一輩子,你都別想再有機會,跪下來向我請求原諒。”
這彷彿成了一句咒語,將談將臣石化的咒語。郎斐與他之間的距離是如此接近,以至於能夠清楚地看見他的瞳孔因為憤怒而收縮著。
沒有回答,也沒有動作。
男人只是目不轉睛地凝視著激怒著自己的人。
但郎斐知道,談將臣一定正在飛快地計算,考慮如何反應才能不擇手段地獲取最終的勝利。
而這一次,郎斐決定要讓談將臣明白:如果沒有自己的退讓和妥協,就算魚死網破,玉石俱焚,他談將臣也絕對不可能獲得勝利。
談將臣不是傻子,他很快明白了這一點。
自己的勝利,其實都是郎斐給予的。
從一片狼藉的床邊起身,他重新轉身,走出了這間原本屬於他的臥室。
而房門並沒有再度傳出上鎖的聲響。
寶石花與帶子狼 31
郎斐如釋重負。
等到走廊上的腳步聲完全消失之後,他迅速地撿起了落在床頭的一塊瓷片。
切斷第一根繩索用去了大約十分鍾左右的時間,第二根則熟練了許多。很快,郎斐便重獲自由。他迅速離開了大床,從地上撿起散落的衣物。所幸,昨晚被撕裂的只是穿在裡面的襯衫而已,其他的衣服雖然褶皺不堪,但避寒並不成問題。
迅速穿著完畢之後,他透過洗手間的鏡子稍作整理,看見了一個憔悴、邋遢的潦倒男人。
時鍾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