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不出來。他只好仰面躺下去,整個人靠在椅背上,不去看旁邊的謝銘,緩緩閉上眼睛。
和謝銘的對手戲就在第二天。因為進度順利,場景按照計劃從民國特色的街道外景移到了內場攝影棚。
謝銘換上了戲服,是軍服,領釦、
袖釦、腰帶,整齊嚴謹。不像卓凱,化了被嚴刑拷問的妝,身上溼一塊幹一塊的血跡,破敗襤褸,衣不蔽體。
謝銘要先坐在椅子上看別人對卓凱用刑,然後親自提著馬鞭過來逼供,逼不出東西來就惱羞成怒拿鞭子抽他,然後再吩咐別人用刑。
卓凱覺得這樣的內容演起來就跟真的行刑沒兩樣。刑罰的花樣這麼多,可能根本是導演想試試看哪一種拍出來效果最好,最後剪出來有用的未必很多,但拍起來卻度日如年,生不如死。
相比之下,謝銘實在要輕鬆太多。他只需要冷笑著旁觀卓凱被綁在架子上掙扎嘶叫,看他一會兒呼氣艱難,一會兒顫抖戰慄。
這對他來說太容易了。那種冷冷旁觀,事不關己的態度,本來就是謝銘最擅長的。他只需要輕鬆坐在那裡,隨便望上兩眼,就行了。
這樣的逼供戲碼演了足足三天。卓凱已經徹底萎靡,下戲走在路上都是脫了形的樣子。
一向和氣的導演這時候也沒有心軟,完全沒有鬆口讓他休息的意思。卓凱一心覺得再這樣下去,劇中人還沒死,自己說不定就會先死掉了。
可他們還有一場戲沒拍,最重要的一場。謝銘親自對著奄奄一息的弟弟問供,看他抵死不答,一張年輕稚氣的臉上要顯示出視死如歸的決心。
類似的場面很多人演過,要重複並沒有什麼困難。但鄧允亮的要求決不止此,為了最後的這場戲,反反覆覆,又磨了一天。
卓凱真的要崩潰了,再次坐在謝銘面前,他終於連抬眼的力氣都沒有。一開始的幾次離鄧允亮的要求還比較接近,越到後來,卓凱覺得自己越像一坨爛肉,死氣沉沉躺在砧板上,完全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