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足勇氣開了口,不曾想話到嘴邊卻變了模樣,與她打探艾年升的初衷有些背道而馳,龐曉諾的心裡有些懊惱。
“我怎麼可能找的到你呢?是警察!”
“警察?!”龐曉諾一聽警察二字,心提到了嗓子眼,還不等年浩然的話說完,便迫不及待地說道“怎麼把警察給扯進來了?!他們是怎麼知道的呢?!艾年升人呢?他們會把艾年升怎麼樣呢?!”
“別急別急!”看見龐曉諾如此驚慌,年浩然一邊按著她的雙肩,一邊說,“聽我慢慢說,事情是這樣的,那天晚上給你送完便籤本,我一直在校門外等你,可是等了很久你都沒有出來,打你電話你又不接,我以為你是不想見我,所以後來就離開了。第二天上午八點左右,有人用你的手機給我打了電話,說你在醫院,請我馬上過來。我來的時候,你處於昏迷狀態,身邊有兩個警察和一個醫生,還有兩個護士。警察說是接到報警電話趕到現場的時候,你們都處於昏迷狀態,因為當事人都昏迷不醒,他們無法做出判斷,具體工作處於停滯狀態,無法開展,只有等到你們醒了以後,他們才能來找你問話。”
“那他們沒過來,是不是現在還不知道我醒了呀?”龐曉諾急切地問道。
“知道!你醒來的當天他們就知道了。”年浩然平靜地說道,“他們之所以沒來找你,是因為我說你的精神狀態極為不佳,精神恍惚,不宜問話,所以他們肯寬限幾天再來。何況,艾年升是重度昏迷,到現在還沒有醒過來呢。”
“重度昏迷?!”
“是啊,失血過多,重度昏迷。”年浩然的語氣很平靜,沒有幸災樂禍,也沒有哀婉嘆息,“幸虧割到的不是他的大動脈,目擊者報案的及時,不然的話,命可能就沒了。”
“啊……”龐曉諾發出一聲驚歎,年浩然後面的一句話不禁讓她的心為之一震,“還好是昏迷,如果真的丟了性命,我才是罪魁禍首啊!”
“你是罪魁禍首?”年浩然被驚了一下,很快又恢復了以往的平靜,“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嗎?他是你的同學嗎?為什麼要綁架你?”
“是啊,他是我的同學!”龐曉諾黯然傷神,“一個認識了三年,執著了三年,也被我拒絕了三年的同學!這就是原因。”
“他喜歡你?”年浩然問。
“被一個極端的人喜歡著,是不是是一種不幸?”
龐曉諾的問題,年浩然避而未答。也許他無法回答,如果說不是,可現在不就是一種是的結局嗎?如果說是,一個痴情人的執著就會一文不值,反被人鄙視。
“如果他真的綁架了你,那麼等他醒來後警察可能會追究他的法律責任。”年浩然說,“你有什麼想法嗎?”
“如果他承認了,那警察會如何處理,會讓他坐牢嗎?”
“對於法律我一竅不通,我想事情應該沒有那麼嚴重,不至於坐牢。”年浩然說,“現在能幫他的人,也許就只有你了。”
“不管怎麼說,他都不能去坐牢,他的人生才剛剛開始,如果真坐了牢,那麼他這一生就毀了。”龐曉諾說,“你告訴我應該怎麼做,我必須得幫他,事情本是因我而起,我不能就這樣置之不理。”
“如果你們是情侶,只是在做一種遊戲,或是一種自我體驗,性質就大不相同,結果也就不會像我們現在推測的那樣嚴重了。”
“遊戲?自我體驗?怎麼可能?!”龐曉諾不可思議地吼道,她覺得年浩然簡直是異想天開,不切實際,她說,“警察又不是小孩,他們可都是破案的高手,怎麼會相信你這麼沒有可信度而言的辭藻,太滑稽了!即使說殉情他們也未必會相信!”
“對!殉情!殉情絕對可以!你就說是殉情吧!”年浩然不假思索地說道。
“是!你覺得可以,可是警察叔叔是不會相信的!”龐曉諾反駁道。
“我不是無稽之談,如果你想幫他,就必須得找一個圓滿的說法,否則……否則後果真的不堪設想!”說完這些話,年浩然不再作聲,過了小一會兒,他又以溫和的語調說道,“我知道你想幫他,不忍心他因此受到懲罰,可是你如果不這樣說的話,警察絕對會秉公處理,不會徇私枉法的。”
“他也是在這個醫院嗎?”龐曉諾問道,“帶我去看看他吧。”
“在,他在樓上的重症監護裡。這就去嗎?”
“嗯,就現在吧。”
說完,他們就前往四樓艾年升的病房。一路上,龐曉諾一言不發,她的內心正在進行著一場激烈的鬥爭,她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