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就不會遇到被高年級學生欺負的他了,也就不會讓他走上一條與他原來世界完全背離的路。
好像認定了命都是我的一樣,總是跟著我闖東闖西,架打了不知道多少,一點一點的積累在學校的威望,才使得有不被人再欺負的地位。
殘缺的畫板上正在上演的是那一次我被人綁架,後來才知道是大媽找人做的。在廢舊的工廠裡,我被綁在生了鏽的鐵柱子上,比關在地下室更糟糕,我連一絲生機都沒有。一遍又一遍的被折磨至昏迷又被潑水強迫醒來,我以為人生的終點很接近,解脫之後能夠得到重生。
可天都不讓我滅亡,小智跟那群我盡全力無去疼的兄弟們跟那些被大媽完全收買的人惡戰了一場,才救下了還剩一口氣的我。
我半開玩笑的說,這次我的命也是他的了。
後來才發現,那次惡戰之後他的腰椎受了傷,不能長時間站立或坐著,連懶覺也不能經常睡。我便更珍惜這個得來不易的朋友了。
一大一小,一單一雙的眼睛經常看著我不動,那裡面閃爍著的光帶著笑意,讓我經常想象他看他那一直寵愛的妹妹時,是不是也是這種眼神。
他從來不讓我碰他妹妹,每次看到我看他妹妹的眼神不對就拼命掐我。然後在一個烏雲密佈的下午,他看到了我對小梓的一些舉動以後,就再也不擔心我對其他女生會構成威脅了。而那以後,我們關於女生的談話好像都少了。
腦袋裡都是小梓的我當然不會發現這一切已經被他參透這件事,只是一直感謝這個對我不離不棄的朋友,有他我的生命才會如此多彩多姿。
小梓是我們之間永遠不用道明的敏感話題,他知道我對這個同父異母的哥哥有著不一般的感情,卻總是用一種很鄙夷的眼神看他。我知道他是替我不值,覺得人生還有大好的前程要奔,可是卻被這種不被世人接受的感情擋住了。
他豈會明白我跟小梓的痛苦,就是因為一句我們是異類,就要讓我們承受那麼多。
那些永遠不會有人看到的油畫,和在腦子裡裝了很久的文字,就讓它們都爛了吧。我知道是我的錯,可現在也不是那麼想要取換回了。雖然經常夢見和他的那些從前,可那只是回憶,是我生命的財富之一,再無其他。
可我終究不是故事的主角。不透氣的牆,醒不過來的夢,和沒有光的未來。
連最後一絲光也消失了,我的世界陷入一片黑暗,看不到任何事物,我就用呼吸和聽覺去感覺這個空間。
“沙陵。”
無論是夢裡還是現實生活中,他都能給我別人不能比的安定。
“你說的我都信。”
這句話是我心裡永遠的痛,他卻對我說過好幾遍。那個時候無論我們之間發生什麼,他都是那麼木訥的做不出反應,直到我說出口,他才說一句“知道了”來作為結束詞。
可也就是這一句話,把我從夢境拉了出來。
睜開眼的時候,有很強烈的光線照過來,刺的我無法睜開。吃力的挪動了一下頭部就感覺到身體的機械,不過沒有關係,反正都不會有什麼影響。
“沙陵,沙陵。”一陣驚奇的呼叫,震的我神經突突地跳,連帶頭一起跟著疼。
“是醒了嗎,沙陵,你睜開眼看看我啊。”帶著哭腔的聲音不曾在我生命中出現過,印象中的他從來都是很隱忍,連表情都不肯輕易透露。
好像做了個很長的夢,可又不怎麼記得到底夢些什麼。眉頭一皺的時候感覺到了後腦勺的疼痛,突然想起昏迷前的經歷,原來那個會跑過很多條街只為幫我買一份晚飯的小弟不在了,以後不會有人會把我的名字喊的那麼有氣派。
“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肩膀被輕輕的晃動著,卻沒有讓我感到一絲心寬。“沙陵,你說說話啊,跟我說說話吧,一個字都好。”
我想小梓了,很想。想他跟我撒嬌,想他對我笑,想他替我熬的不怎麼樣的湯。可是,什麼時候才能再看到那張臉呢?
看著這張曾經很討厭的臉,現在正表現出傷心難過的表情,可我卻不再覺得那麼不順眼。
“我們,去看看我媽吧。”
“好,好,我們去看她。”他激動得直掉眼淚,卻突然露出微笑。
也許我對不起的人裡面他佔了一個很大的部分,重到我再也沒辦法忽略,重到心血管牽連著中樞神經讓我產生了想要補償的意識。
只帶了很簡單的物品,我第一次和這個生我的男人一起並肩行走。這是從前最憎恨的畫面,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