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們要不要原諒他。

我知道你從來都沒怪過他，對吧。

十年來我變了很多，除了臉還能辨別出我是我媽的兒子，幾乎都看不到身上有任何地方跟她相像。個子不斷的長大，都快突破一米八五。所以他的形象也隨著我個子而變得不再那麼高大，甚至有時還是會覺得這個男人其實過得很孤單，即使有大媽的陪伴也不能將那份孤獨摒去。

“很漂亮吧，送給毅兒吧。他會喜歡的。”

……

“我想去海底，你找個人帶我。”

他的眼神依舊是暗淡無光的，不過沒有老年人的渾濁。那眼睛靜靜的看著我，沒有什麼內容卻讓我很心虛。

那個人也有一雙這樣的眼睛，也喜歡這樣定定的看我，也總會失措。

不能跟他呆太久，我低頭得出這麼個結論。

“我不懂這裡的語言，要是找不到也沒關係，我會聯絡朋友幫忙的。”

說完我轉身就走。

“想什麼時候去？”他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我止步想回頭，卻見到他追上來，把那個海螺遞給我就走了。

“什麼時候想去了就跟我說，我會幫你安排最好的潛水員。”

“謝謝。”

他回頭，被我生疏的回答給怔住了。我和他的對話幾乎都是祈使句或者反問句，現在我居然跟他說謝謝，他詫異，我也有些吃驚。

“我是說這個。”我拿著海螺朝他揮了揮，然後嘴角抽了一下，不知道看起來像不像在笑。

“你喜歡就好。”他笑了，很淡的。小梓的笑都是青澀的，害羞的，開心的，卻不是這樣淡淡的，讓人舒心的笑。

晚上我去了小梓的房間，他已經睡了。爺爺和淡竹都不在，就他一個人躺在寬大的床上，安詳的像睡美人。

我把海螺放在床邊的桌上手鍊的旁邊，然後拾起那條經過歲月洗禮已經有些褪色的銀鏈子，他從來都不讓這鏈子離開身體，就好像我永遠都會將那塊表隨身攜帶一樣。

我替他拉好被子，輕輕撥開擋住額頭的發，在那裡印下一個淺吻，轉身離開。

“沙陵。”

腳步僵硬在了聽到自己名字被叫的瞬間。

“我吵醒你了？”

緩緩的回頭，看到的卻是上揚的嘴角而不是睜開的眼睛。

是在說夢話？

“那天，爺爺說的。”

“什麼？”

以前聽朋友說過，如果一個人在熟睡時說夢話，你若跟他對話，他會跟你講真話。

“爺爺說了什麼？”

我坐在床邊，心跳有點快，卻不是因為做賊心虛而加速。

“他說，如果我們能經歷住時間的考驗，他會不計較外界那些輿論。”

意思是讓我等你了，呵呵，那我當定王寶釧了。

“我們一定可以的。”

“嗯，你說的，我都信。”

說這句的時候我看到有眼淚沿著眼角流到頭髮裡，心疼的我立刻伸手替他擦拭，結果弄醒了他。

“沙陵？”他被我嚇到了，動都不敢動。

“噓。”

我慢慢的將他的淚水都擦乾了，可能是用力太大，把他的臉也擦的滾燙，在床頭燈的照射下都能看到紅暈。

“沙陵。”

楚楚動人的眼神，配上細弱而羞澀的聲音。每次他這樣叫我，我就肯定自己會完蛋。

“以後，不可以用這種眼神看著別人，知道麼。”

在我吻上他之前，我這樣霸道的命令他。

第十六章

房間光線很暗，但我卻能清晰的看到他的變化。

“小梓，我會等你回來的。”我還是抱著他，肌膚相貼的觸感讓我們都有點難以控制，可我卻沒有進一步做什麼。

“明天，我有東西給你。”

“嗯？”他把臉貼在我胸口，眼睛看著我。“真的，是什麼呢？”

“你看了就知道了，現在不能跟你說。”我看著他的大眼睛，隨即就給了他一個吻，他身體一滑就倒在了床上，我也就自然的壓著他。

本來就很難控制的身體在這時根本就不聽使喚了，熱的無法承受。

緩緩的解開他睡衣的扣子，沿著鎖骨一直往下到了腹股溝，立刻就感覺到了他緊張繃緊的反應。

“小梓…”

他以為我是在徵求意見，於是將環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