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去的時候,我真的希望剛才見到的人並不是那個我一心想要保護的男人。
多年前我還是小孩子的時候,以為這個世界會像母親描述的那樣美好,沒有紛擾。可真的睜開眼看到了這個世界,才發現不是隻有綠葉鮮花而已,還有自私的人類。
刺眼的閃光燈毫不留情的在我身上劃過,將那穿著新郎禮服的身段印到了照相機裡。
“真是一對璧人,只是表情能夠自然一些就好了。”攝影師誇張的笑著,看了看剛剛的成果,抬頭對著我們說。
打光的工作人員忙碌跟攝影師配合著,看到我和韓琦都一副死人臉,不禁有些蹙眉。
韓琦看了我一眼,踏著高跟鞋去了休息的桌子邊喝水,很親切的對工作人員說我是因為父親有恙才會是這幅表情。
等我剛到醫院時,韓琦便來電話說婚期已經定下來了。
“不是都看到人了麼,你還結什麼婚。我現在沒有心情跟你瞎耗,你要想做什麼自己去,別再來煩我。”
這是第幾個被摔壞的電話我已經不記得了,反正我也不在乎的。
踏入病房就看到教練在喂懷仁喝粥,那種濃烈的親情真的讓人羨慕,儘管兩人間沒有血緣關係,可這層在乎卻遠遠大於流淌在血管裡的溫熱。
看到我進來懷仁便擠出一個微笑,坐起來看著我。
“有沒有覺得好點了?”
“嗯,已經好了很多。”
他還是那樣看著我,笑容帶著勉強,我知道他一定不好受的。
“等你好了,我就帶你去騎馬,看看這裡的風景。”
似乎很久前就對他說過這種話,只是他一直都沒有好,便讓這話一直放置著不能兌現。
“好。”
教練收拾好了餐具,沒有搭一句話,沉著一張臉坐在旁邊,幾次抽出煙來都沒有點燃。
“沙陵。”
“嗯?”
“婚期在什麼時候?”他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我,儘管我知道他心裡很難過的,可還是要問這樣的話。
我搖了搖頭,低頭笑了笑。
“不結了。”
他有些吃驚,倚著的背晃動了一下,問我,“為什麼?”
“你也知道我不喜歡她,怎麼可能會結婚呢?”拿出特地買的調養品,轉頭看著他的時候發現那頭烏黑飄逸的碎髮已經失去了光澤,想到這裡不禁一陣感傷。
想到他每次見到我時都強裝出笑容,而病痛可能都讓他早已失去了微笑的力量,卻還是在人前跨越傷痛表現出無限的堅強。
他點點頭閉上了眼睛,“你總是有自己想法的,這樣也好。”
我沒法對他說其實心裡更加擔心小梓,完全沒有辦法要求那個人來看看這個起碼生了他的男人。我都不知道如果懷仁還能跟以前那樣活蹦亂跳,小梓還會做什麼來阻止他露出笑臉。
門被推開了,進來的人讓裡面的人睜大了眼睛,全都是顯露著不可思議。
“毅兒。”懷仁真的很高興,神色都好了很多,而那個站著的有一張跟床上的人一樣的臉的人也露著相同的笑。
“爸爸。”他很親切的叫他,卻讓我很彆扭,“聽到沙陵說你生病了,來看看。”
懷仁點點頭很慈祥的笑著,兩人間那種微妙的氣氛讓我和教練渾身都起雞皮疙瘩。和他對視了一眼,便知道這個人已經快炸毛了。
“哦,爸爸,我約了琦琦商量婚禮的事,就先走了。我再來看你。”起身禮貌的說了一個讓眾人都詫異的理由,我自然的笑笑轉身離去。
小梓回頭看著我,剛剛還在臉上的笑已經消失不見,而我卻還保持自以為很準確的表情。
“回見。”我衝他點點頭,真的離開了。
這樣下去,就真的沒有辦法反悔了。
由於我一時的惱怒,會造成我們往反方向分離。
“不是…說不結了麼?”這女人笑起來總是帶著邪惡,也許是因為我看慣了懷仁溫柔祥和的微笑,便再也不喜歡看到那些帶著雜質的笑了。
“這不是為了配合你嗎?”斜靠在椅背上,我懶得睜眼看這些刺眼的紅色請帖。
“現在你不怕我對付你的小情人?”
“哼。”我冷笑一聲,手撐著頭,偏的有些懶散,“你要是能對付得了他,我也認。”
她也笑了,帶著輕蔑。
“是吵架了?”
“他要能跟我吵,我也高興。可是,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