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定的眼神,沒有一絲疑慮的看著我,此刻他最想知道的就是這個問題的答案了。
“當然很重要,他是我活著的意義。”我亦用那樣堅定的眼神和語氣回答他,“不管他變成什麼樣,我都依然那麼珍視他。”
他笑了,伸出沒有打點滴的手抓著我的,過了很久才又說,
“我就知道,是這樣的。”
跟著就有眼淚流下來,滴落在我手心。
“等你好了,我也就好了。”我哽咽著看著他,用從前那樣的語氣跟他說話。
他點了點頭,閉著眼睛不說話,任憑眼淚不停地流。
蕭醫生帶著護士們進來的時候,我看著他說,“我不出去,你替他手術吧。”
像從前那樣,我跟著醫生的手而移動著視線,看著他的意識慢慢喪失。
想到上次他割破自己手腕的時候我也是這樣看著他閉上眼睛的,可之後卻沒有見他睜開過。
醫生為他穿上手術服時,我總覺得這樣坐著看著他,我也會失去。
一刀刀的劃破了面板,露出受了傷的內臟,這樣的場面我讀書那會兒見得多了,可這次卻覺得有些暈眩。
你一定要沒事,我才會放過自己。
第七十六章
不管醫生怎麼弄,他也沒有反應。我看著周圍的各項指標,心裡默默的許願希望這些會一直保持在正常水平之上,手術順利完成,不要出現任何意外。
一副副金屬器械在他內臟裡翻來覆去,拿出來的時候都染上了鮮紅的血液。從結合肋骨到縫合傷口,手術一直持續了好久,我做在那裡不敢發出一絲聲音,生怕這會給醫生們造成干擾從而影響到他的情況。
當蕭醫生回頭看著我時,我還盯著那機器發呆。回頭看著他戴上口罩的臉,我看到他的視線裡都是沉默。
我剛想問這意味著什麼,左手邊的心電圖儀就開始出現異常了。那刺耳的鳴叫聲傳入耳膜時我腦子也跟著嗡了,這是完全沒有想到情況。
他大概知道我下一刻就會瘋狂,早早的叫了人把我拉出去。到了門外他才去掉口罩用那副依舊是諂媚的神色對我說,“曾先生不要激動,這不能說明申先生的情況。現在手術剛剛結束,需要一段緩衝時間的。”
他把手懸在空中,像是想要安慰又有些不敢。我看著裡面躺著的人,想起注射麻醉之前他說的話,心裡就不免會抽痛。
“你一定要治好他。”我抵著玻璃窗看著裡面的人,像是自言自語一般的說,“因為他要是死了,我也就死了。”
他自然是不會理解我這話的意思,只是默默的看了我一會兒就去跟其他的醫生核對病歷去了,剩下我一個人繼續看著那個似乎從來都沒有走遠的人。
教練進來的時候我還那樣倚著牆壁看著裡面的人,其實眼睛早就已經失去了焦點,只是就算是這樣我也捨不得眨眼。
“出事了,你還在這站著。”他沒好氣的喘著氣,看著一臉漠然的我,見我沒有反應便掰正了我逼著視線看到他。
“你要為那個人糾結到什麼時候,他害死了你朋友,害得懷仁一直那樣躺著,現在還想害死你。”他晃了晃我的肩,“你還這樣為他擔心,你又不是天生就欠他的。”
“那又怎樣,我就是願意。”說完我慢慢的走過那條狹長而幽深的走廊,出去看著已經吹起風的場地上到處都是枯黃的落葉,忽然覺得自己的人生似乎也進行到秋天了。
“剛剛的糾紛,你都不會去關心一下,死人了。”
他衝過來站在我面前,雙手叉腰,對著我大吼。
雖然出事是我預料中的事,可出人命卻是我沒有想到的。作為內地第一大型的馬場,每場賽事都有記者跟蹤報道,賽事一結束網上就會有披露,現在出了這樣的事,肯定都炸開鍋了。等著看我好戲的人們肯定眼睛都擦亮了。
我好不容易才沒有再走神,看著他專注的眼神,過了半天終於回了一句。
“知道了,我會處理。”
然後拄著柺杖離開了那片還不到深秋就滿地蕭瑟的地方,站在空蕩蕩的賽場上,呆呆的看著這一切。彷彿之前發生的事都是錯覺,沒有辦法不相信現在的我需要更多獨當一面的能力。
秘書拿著檔案過來時我還那樣看著這一切,突然就看到有記者跑出來拍照,同時湧上來開始問問題。
這更是沒有想到的畫面,以至於我有那麼一刻是失神不知所措的。
“曾先生,請問你對於揚塵馬場第一騎士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