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已經漸漸麻木，有些能習慣了，聽到莫右汐又一次去換熱水，心中似乎填了一些東西，滿滿的。

最後是消毒，紅藥水觸碰到傷口的那一剎那，就像是把燒紅的火把往自己身上做烙印一樣，疼的受不了……莫右汐把自己的手伸來，放在我的嘴上，我疑惑的睜開眼，才聽到一個字，“咬。”是讓我疼的受不了就咬嗎？阿右……

果真如他所說，實在不行，我就咬他的手腕，直到留下一個一個微微破了口的牙印之後，紅藥水才塗完。幫我穿好睡衣，打理好一切……莫右汐才靜靜的在一旁坐了下來，我才方覺很尷尬。

“今天……謝謝你了。”有些彆扭的轉開視線，此刻我竟不敢看莫右汐了。

換來的只是陣陣沉默，視線慢慢下滑，看到莫右汐手上大小不等的牙印，就想問他還疼不疼，沒想到他卻先開了口。

“你……還疼嗎？”同樣的問句，只不過……是他在問我，就顯得意義不同了。他還在關心我……別樣的酸楚湧上心頭，這個孩子，為什麼能這麼輕易的感動我？

“不……不疼了。”用了些力捏緊拳頭，別過頭去，不想讓不該有的情緒表現在這孩子的面前。

沒想到，被擁入一個懷抱，安慰和關心全部都展現開了，莫右汐沉沉的聲音傳來，“想哭就哭。”被珍珠串成一直線的心絃再也受不了任何了，頓時全都湧現了出來，不該有的脆弱在這個孩子面前全部展示了出來。哭了，放聲大哭，緊緊的捏住他的背心，頭埋在他的懷裡，狠狠的，放肆的發洩著……

莫右汐只是安靜的聽著我哭，偶爾間隙中，會伸出手摸摸我的頭髮，溫柔的，慢慢的。

到了最後，哭到睡著，模糊的看到莫右汐離開的身影，還微帶嘆息的背影。

一夜都沒有進入房門的阿淺只是默默的聽著塵彬的哭泣聲，心間萬種念頭聚集在一起。當莫右汐出了房門時，兩人才相視一個默契。阿淺走上前，“謝謝你。”話語裡純真的不帶任何雜質，此刻，真的要好好感謝阿右。

莫右汐搖了搖頭，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應該的。”爾後，兩個人分別，阿淺輕輕的貓著身子回到房間，不想吵到塵彬。

莫右汐卻已經打算好，該怎麼修理那三個混混了：欠塵彬的，我要讓你們十倍還回來。

————————————————————————————————

看著電腦裡播放的真人影片，冷思傑笑的比魔鬼還要可怕，只是，有一點讓他很不爽……為什麼塵彬的表情是這麼無謂，讓冷思傑竟有一瞬的錯覺：一切都是自己在耍白痴。不過……這就夠了。

叫來葉，“COPY2份。”繼而嘴角又輕易就扯出了明亮的弧度。

葉順從的點了點頭，甚至連為何都沒問。

虞豈坤，你還記得打我兩個巴掌嗎？我讓塵彬替你還，呵呵呵……而且還附送你如此精美的禮物，你該怎麼感謝我？

————————————————————————————————————

“虞律師，門口有匿名信說是要交給你，不知道有沒有危險。”助理小桃認真的說著。

“上面什麼都沒寫？”虞豈坤頭也沒抬，繼續工作著。

“……噢……上面寫了幾個字：塵彬的絕版表演。”小桃摸摸腦袋，這句話怎麼這麼奇怪？

虞豈坤顫了一顫，停下手中的工作，“拿過來。”

看到塵彬被人侮辱，虞豈坤覺得比自己受屈辱還要痛。

看到熟悉的廁所隔間結構，再看了看錄象右下角的標識：分明，是昨天晚上20：50。

思維被冰冷代替，麻木灌上心頭。原來，昨天那個隔間裡，另外那個隔間，是塵彬無聲的求救。自己眼睜睜就在隔壁，卻離開了。塵彬該是如何的絕望？自己又是如何的愚蠢？我……竟然連保護你的責任都做不到，我竟然天真的以為你早已回了家，我竟然是如此可笑的人。

冷笑蔓出了嘴角，一個人的辦公室裡發出哀冷的嗚咽。虞豈坤摘下金絲眼鏡，雙手撫住額頭，無力的悲傷從指關節放到每一個細胞。所以……我才沒有資格愛你，因為所有的一切，我都做了無用功。自認為什麼都做好了的我，其實有一點沒有顧及，那就是忘記了我該用心。該用心的保護你的每個細節，為什麼我連這個都做不到？塵彬，我是真的愛你嗎？可為什麼，現在我的心糾的好疼好疼，你是不是永遠再也不想見我了？

不……

不……

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