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短袖,趙緒斌為了不暴露自己手臂上的傷痕,捂著長袖,全身上下只有兩隻眼睛露在外面。他身形消瘦,怕扯到傷口儘可能傴僂著走路,一副重病纏身的模樣,之前對他不到劇組報到配合宣傳存在異議的人,見他這幅模樣心裡也多少平衡了些,立即收起邪念偽裝成古道熱腸的老好人。
這是電視劇完成拍攝之後主創們的首次再聚首,雖然有的人時隔多日不見有些生疏,但畢竟一起工作過那麼長時間,很快就熟稔了,而關係較親近的譬如周澤霖和塗鬧,因為一直保持聯絡,更是一點也沒有隔閡。
萬導演一如以往的沒有壞脾氣,他笑呵呵地拍著趙緒斌的肩膀說:“年輕人,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啊。”
《盜徒》播出在即,製作團隊的宣傳行程安排得相當緊湊,雖然活動內容大同小異,可有時一天內要從一個城市趕往另一個城市,坐在長途汽車上的時間還必須用來看流程表和背臺本,連合眼都成了奢望,工作負荷比拍戲更甚。
趙緒斌沒有了往日的生龍活虎,他看起來就像是秋後被霜打過的茄子,除了上臺前會強作精神,大多數時候常常一個人坐著發呆。
“師哥,你冷嗎?熱嗎?渴嗎?餓嗎?”周澤霖對病重的趙緒斌表現出了非同一般的關心,不管是私底下還是活動現場,他皆這般問長問短。
體貼入微至此,很多人大吃一驚,這兩位什麼時候關係這麼好了?有此疑問的甚至還包括了他們共同的好友塗鬧,“周澤霖你搞什麼鬼?有什麼居心啊你!”
“師姐,你在說什麼?”周澤霖迷惑地問,他不是很理解。
“我說讓你含蓄點,不要一天到晚圍在趙大哥身邊,適當的關心就可以了。最近有人來向我打聽你是不是對趙大哥有意思,你讓我怎麼回答啊?”塗鬧一副沒轍的表情。
“哈?我只是想謝謝師哥上次幫我……”周澤霖身正不怕影子斜,所以他很憋屈,“我們很清白啊。”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一次兩次還好,五次三番趙緒斌也有些忌諱,周澤霖的好心他心裡有數,可那過於正直的表達方式不免讓他哭笑不得。聽錢姐的口風他意欲退出娛樂圈這件事,最後是不了了之,不過大老闆有發話以後不干預他的唱片,想來鬧一鬧還是蠻划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