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晚上一個人在陽臺上吹著冷風,喝了三瓶燕京,還掉了兩滴貓尿。
燕京真的很難喝。
我打了電話,把那個小夥子叫上來,然後挑三揀四指桑罵槐的硬說他賣的啤酒是假貨,一分錢沒給退了回去。我看他鐵青的臉,我覺得他可能會被雜貨店老闆開掉。
於是我心裡異常的滿足。
第二天開始我決定恢復放蕩的生活。或者說按部就班的教練生涯?
會在學生群中遇見這樣或者那樣的女人帶著張雅麗的氣質,也會在接送她們的男人身上或多或少的尋找到許競、宋建平的影子。至於張騰……每個健身房裡都有他這樣的教練不是嗎?
整整兩個月,我竟然過著清教徒的生活。這件事情我自己都沒有辦法理解。可是我就是提不起慾望。
錢,我有。
宋建平和許競給我的,足夠我用到下輩子。
但是我卻完全不想找樂子。每個人總讓我想到他們三個其中一個,以至於興趣全失。
這個困境,在09年6月下旬的某一天被突然打破。
那天是十三號,又正好是週五。
我一直厭惡這樣的日子。十三很不吉利,週五意味著上課的人很多,課程安排的很多,下班時間會很晚。連趕了三堂課,從昌平跑到通州,馬不停蹄,幾乎沒把我累死。
那天我從沐浴房裡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將近十一點。整個健身房都關燈了,只有前臺等候區還有一盞燈亮著。老師們陸陸續續的往出走
我收拾了教練服,揹著包打算穿過等候區,出門下樓直接步行回家。
正跟人閒聊。
“屈老師。”有人叫我。
我順著聲音看過去,宋建平坐在藍色沙發上,手裡的報紙剛放下來,正溫和的瞧著我。身上一如既往的藍灰色西裝。
我突然想起了一年前那個情景,他帶著我去參加車展,許競親了我之後我出來看到他坐於空蕩蕩的椅子中間,正專心的翻看報紙。
兩個場景重疊了起來。
而這兩個場景之間,竟然是三百六十五天的長度……
我突然有些感慨。
我竟然從來沒有了解過這個人,也從來沒有了解過他究竟在想些什麼。
宋建平瞧我發愣,已經摺了報紙夾在腋下,慢慢走過來。
“想什麼呢?”他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