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著囚室走的。”他說,“兩步一米,兩千步一公里,一萬步就五公里了。”
我沉默了一會兒。
每天在牢房裡走一萬步……我突然有些佩服起他來。
“我們只有二十分鐘。”宋建平說,“你要是不想和我說話,我就把報紙再看一次。”
“我給你帶了些吃的,還有兩條煙。”我說,“你要是孝敬獄頭什麼的,說不定能用上。”
宋建平忍不住笑了,又彷彿我什麼都不懂:“曉易,我還沒過庭。這裡不是監獄。”
那這裡是哪裡?
我很想問,但是我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問。
“今天是誰帶你來的?”宋建平問我,“許競?老宋?”
“許競。”我說。
“你想過許競為什麼突然要你來見我嗎?”宋建平問我。
我其實不明白許競的想法,讓我去見宋建平幹什麼?炫耀或者□裸的炫耀?
宋建平的手指在桌上輕輕敲著:“你有沒有想過……萬一他們什麼都沒找到,收拾不了我的時候,像兩隻無頭蒼蠅一樣亂飛,也許會想到用你來套我的話?”
我一驚:“什麼?”
“病幾亂投醫,死馬當活馬醫,這個也可以理解。”他手指貼在鋼化玻璃上,指著我戴著的那塊勞力士錶說,“機芯可能不是原裝的吧?你檢查過沒有?”
“時間到了。”獄警在外面敲了敲門。
宋建平拿起手裡那疊發黃的報紙,應了聲好,接著又看著我:“曉易,等著我,我很快就出去了。”他溫和笑了一下,“你放心,還和以前一樣。”
我頓時渾身如墜冰窟般寒冷。
從裡面走出來,我沒有和明顯有著希翼的許競說一句話。
手腕上的名錶彷彿烙鐵一樣的燒著。我走出那個地方,站到車前時,將表解了下來。
“曉易,你幹什麼?”許競問我。
我費盡力氣把表後蓋開啟,後面那個明顯並非機械機芯的黑色晶體灼花了我的眼睛。
“曉易,你聽我解釋……”許競聲音慌亂了起來。
我一語不發的坐進車裡。
他不安的坐到駕駛位上,見我不說話,便啟動了車子,往市區開去。
車子在我小區門前停下,我下了車,悶聲不語就走,許競衝下車來扯我,我揚手就揍了他一拳,他吃痛,撞到了車子上,我接著把攥在手心的表狠狠甩到他的身上。
“許競,我們完了!”我怒道,“你他媽的這輩子別再來找我!”
“曉易,我也是不得已。”許競痛的很厲害,說話都斷斷續續,“宋建平那邊情況不好,我不能讓他再出來害你。”
“出來害我?哈哈。”我氣得直笑,“你第一次利用我去宋建平我可以當我們不認識,無可厚非。現在呢?我們天天睡一個被窩,天天一起鬼混,你還敢這麼騙我?許競,你以為我我他媽的沒心沒肺我就不會難受?你以為老子跟男人女人都上床他媽的我就不知道難過嗎?”
許競語塞。
“許競,你厲害。”我說。然後轉身往小區裡走去。
“你這麼生氣剛剛為什麼在那裡的時候不發火?”許競問我。
我回頭嘲諷的笑:“荒郊野外的,我又不是孟姜女,罵了你你舒服了,我自己走回來?”
許競的臉色瞬間慘白。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都很忙
每次更新時間可能都要調整到晚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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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個男人(13) 。。。
人是犯賤的動物。
我覺得我這輩子再不可能有更深入的理解。
況且,許競總是甜言蜜語,千穿萬穿馬屁不穿,時間久了,難免不對他有點兒什麼好感。於是那天讓許競滾蛋後,我叫了一箱燕京啤酒。
外賣小夥子送上來的時候還愣奇怪:“哥們兒,你家不就一個人嗎?這天還愣著呢,你要這麼多啤酒幹什麼?”
“關你屁事兒!”我狠狠地再他面前摔上門。
我想我是真的難受。我就好像渴求張騰做好的熱氣騰騰的飯菜一樣,在渴求許競每次毫無保留的示愛。
人都需要什麼,來把自己填滿。
除了下面,心也需要有東西被填滿。
也許是他,又或者是另一個他。有種種不同的東西可以填滿心靈,我在盲目的索取,我甚至連自己都不知道,我究竟需要什麼。
然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