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是一月份了。
元旦三天假期剛過,每個人都是不情不願地來上班。
有些姑娘小心議論著:“你看見劉律師的領帶沒有……”
“嗯……”其他人說:“現在就開始戴生肖圖案的紅色領帶……這也太早了點兒吧……”
“嗯……上面全是各種各樣的兔子……好雷……”
“離春節還有整整一個月呢……”
“所以說,劉律師其實很盼望著過春節……?”
“……”
“……”
“你不知道,劉律師每年這個時候,就會開始扎這種領帶,一天換上一條,樣式都不一樣的,我估計呢,每年,他都會早早地買上幾十條,然後輪著戴……”
“……”
“……”
“不過據說都是地攤貨,五塊錢一條。”
“……”
“……”
“劉律師他……”最後,有人艱難地總結道:“實在是……太寂寞了吧……”
“單身老男人真心傷不起……”
“噓……”
劉仕誠走進會議室,看見已經提前到了的幾個助理姑娘突然全部噤聲,感覺她們可能是在談論自己,不過沒有理會,只是撿了個靠邊的位置坐下。
大概過了十分鐘,人陸陸續續地到齊,每個人都把寫著手頭案子提綱要點的影印件分發下去,這樣等一會兒進行總結的時候,同事們便不會太摸不到頭腦。
理論上,所有人會按照職位資歷等等輪轉下去。
“劉律師,”老闆聲音低沉:“你有什麼要與大家分享的嗎?”
“沒有。”
“季家那個案子怎麼樣了?”
“季欽失心瘋了。”劉仕誠說:“已經通知過此案不會公開審訊,但他卻依然到處宣揚,說弟弟不顧家族利益,自私自利,給法官的第一印象就會很差。”
老闆點了點頭:“那另一個解僱的案子呢?委託人叫什麼?姓張是吧?有沒有什麼想告訴同事的?”
話到了自己這,不得不接。劉仕誠道:“他是傻逼。”
“……”
“別的呢?”
“沒了。”
“……”
董苑林這時介面說:“他確實是個傻逼。”
“哦?”
“上次他走之前,下樓梯的時候自己突然就摔倒在地,然後硬說是我們律所的樓梯有問題,才會扭著了腳,讓我們送他回家。那人住得很遠,距離這裡有80多公里。”
“……”
“我告訴他每個人都很忙,沒人有這時間。他不同意。我說那這樣吧,我給你打車錢,你自己打車回去。那人立刻便說這樣最好。”
“……”
“我就打了電話幫他叫車。結果那人幾步衝上來將電話按斷了,讓我把錢給他,他自己下樓打車。”
“……”
“我給了他一百。”
“……”
眾人都被深深地雷到了。
“這種人惹不起。”董苑林說:“伺候好了可以帶來很多客戶,伺候不好會到處數落你。”
“……”
老闆看了看手裡的材料:“好吧。那我這裡就寫:經過證實,確為傻逼?”
“……”
這會大約持續了一個小時。
出來之後,劉仕誠看了看時間表,應該來的客戶……又是季蒙。
沒過多一會兒,季蒙便準時出現。
劉仕誠沒問怎麼了,只是沉默地聽著對方講述。
“是這樣。”季蒙臉色平靜,倒是顯得大方:“我媽並不是季家的女主人。也就是說,並非我爸的法定妻子。”
劉仕誠沒有說話。
這倒是個勁暴的八卦。
大大有名的季家二公子竟然是個私生子。
有錢家庭確實夠複雜。
“現在,”季蒙道:“季欽挑唆我的母親,讓她向法庭請求增加我應該支付給她的贍養費,希望藉此令我的情況雪上加霜。”
劉仕誠知道季蒙這幾個月並沒有做什麼特別的事,給母親的贍養費之類的東西,應該是靠著以前的財款在維持。
沒有配偶,由兒子支付贍養費,沒什麼不對。
“我一直在季家。”季蒙頓了一下:“與我媽見面次數不多,這也是她接受季欽提議的原因。”
看來母子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