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文祈又說了句,可是還是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狼鬆開手,問道,“別的還有什麼嗎?”
葉文祈低頭想了下,那多出來的記憶算不算,葉文祈不知道,但是他不想讓任何人知道那些,所以搖了搖頭。
“吃點東西,然後我給你做個檢查。”狼聳聳肩,決定再研究下那藥,難道真的沒有能透過刺激人大腦,身體神經來改變體質的藥嗎?
葉文祈也不再多問,只是平靜地點頭,端過桌子上的碗,這次是小米稀飯。
葉文祈發現自從來了這裡以後,他吃的最多的就是稀飯。
手上沒力,只端了一小會,碗就差點摔下去,他重新把碗放到桌子上,側著身子,彆扭的用勺子喝著稀飯。
狼不知在思索著什麼,只是看著葉文祈低下頭露出的脖頸,隱隱能看到血管的感覺,脆弱。
“狼……”帶著鼻音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只見一個穿著過大睡衣的少年站在門口,“醒了啊你。”
“昨天可是我幫你換的衣服。”少年眨著眼睛說道。
葉文祈從少年口中得出兩件事,一個是他只昏迷了一天,另一個是這少年對狼來說是特別的。
那天的少年像只引人墮落的妖精,現在的少年像是一個天使。
“你怎麼不說話?可是因為你我睡了一晚上沙發。”少年皺起了精緻的眉。
葉文祈不想回答,他不想告訴別人自己無法發聲這件事,因為他還無法平靜的對待這件事。
沒有人會希望自己是殘疾,更何況葉文祈這種後天造成的,少年雖有著美麗的外貌,可是葉文祈無法喜歡他。
就像是貓和老鼠是天生的仇敵一樣,就算沒有恩怨糾葛,見面也不會對對方有好感的。
葉文祈甚至無法忘記,他在受苦掙扎的時候,就是這個少年來找了狼,和狼快活,那一聲聲呻、吟還在耳邊迴盪。
低頭不再看少年,一勺一勺喝著稀飯。他知道自己是在遷怒,畢竟不是這個少年讓他吃得藥,也不是這個少年讓他痛苦,可是他就是不想理。
葉文祈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恨狼,畢竟成為試驗品是當初都說好的,這次只是一個實驗,自己算是履行了自己的職責,可是再也無法說話,想到這裡,葉文祈就覺得心臟處抽搐著疼。
這樣也好,葉文祈安慰自己,反正他也不需要說話,在這裡沒有他說話的權利。
微微垂眸,如折翼的蝶般。
就當是用聲音換回那段不知何時的記憶,只是那記憶和他現在一樣殘缺。
哥哥……墨墨……當我不再是墨墨,你還會是我哥哥嗎?
葉文祈覺得自己有些好笑,他還是如此軟弱,到了現在還是想要依賴別人,還是想要別人保護。
他很累也很痛,不止是身體也有心。
就連記憶也是痛的,兩次都是家破人亡,只是一次只剩下自己,另一次還有個不知是否還活著的人。
想到這裡,葉文祈忽然想到自己的那條項鍊,那是父母一直不讓他取下來的,他原來不知道為什麼,但是他隱約想起,那個項鍊好像一直都存在,就連那斷斷續續的記憶裡,項鍊也是存在的。
少年也有著自己的傲氣,見葉文祈不理他,眼裡閃過一絲陰霾,“你也看不起我?你有什麼資格看不起我?”
葉文祈不知道少年如何得出這個結論,他有些疑惑地看向少年,他不想理少年,可是絕對沒有看不起少年的意思,再說,他和這少年有什麼區別,這少年比他還強不少。
就像少年說的,他有什麼資格看不起他?
“紀童,他現在是啞巴。”狼平淡的說道。
狼話一落,紀童就像變臉一樣,陰霾全部消失了,笑的純真可愛,“原來這樣啊,我不知道,對不起了。”
葉文祈搖搖頭,他看過少年的表情變化,看到了狼和蒼聖疏對少年的態度,雖不知道少年的身份,也知道這人不是自己能惹的。
“怎麼就變成啞巴了呢。”紀童有些疑惑,“不會叫床了,狼會不會不喜歡你?直接拋棄你,被拋棄很慘的。”
聽到紀童的話,葉文祈手僵住了,卻又強自鎮定地低頭吃東西,他不知道少年為什麼這麼說,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但是他知道,他現在什麼也不能做,甚至不能問。
就像是一個等待判刑的犯人。
“暫時不會。”狼像是安撫葉文祈也像是回答紀童的問題,“他的價值不在於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