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的風很大,刮在人的臉頰上生疼。錢好捂住口鼻,眼睛裡蓄滿水汽。低著頭,默默的走著。
蕭寒深有意的走在錢好的前邊,替他擋住猛烈的山風。錢好抬起頭看了他一眼。什麼都沒說。
等到半山腰,鄭文清停下了腳步。“好好,看到那顆松樹了嗎?你媽就葬在那。”
錢好順著鄭文清的手指看了過去,孤零零的一個墳頭佇立在松樹下。
一瞬間,錢好的胸口悶得不敢呼吸。“過去吧。”鄭文清心酸的說。不忍心看錢好傷心的樣子。
“嗯。”錢好忍住眼裡洶湧的溼意。一點一點的往前走過去。冰冷的手掌一暖。
溫暖寬大的手掌緊緊的握住他的冰涼的手掌。錢好茫然的回頭看向他。
蕭寒深疼惜的看著他。他臉上的神色,驚慌失措的像個受驚的孩子。蕭寒深很想把他摟在懷裡緊緊的抱住。
“好好,給你媽燒點紙。文惠,好好來看你了。”鄭文清在墓碑前鋪了一層紙,錢好答應了一聲。
掙脫蕭寒深的手,走過去,噗通一聲的跪在墓碑前。“媽,好好來看你了。”錢好啞著嗓子說。
“給你媽敬酒。”錢好接過酒杯,灑在紙上。“媽,兒子不孝。這麼多年才來看您,您沒有怪我吧。”
錢好說完磕了一個頭。打火機的火石摩擦,微弱的火苗在凜冽的寒風中顫顫巍巍的燃燒起來。
錢好點燃紙錢,一張一張的燒著。“媽,兒子現在有出息了。掙了很多錢。只可惜沒能給您花。”
錢好低著頭,額頭上細碎的髮絲遮住了他的眼睛。蕭寒深眯著眼睛看著他。心裡有一股說不出的惆悵。
“媽,你知不知道,我那天逛商場,看見一對母女。那女的給她媽買衣服。一副不耐煩的樣子。我當時就想:要是您還活著,我就帶著你,全世界各地的走,你想去哪,想買什麼,我都給你。”
鄭文清轉過頭,不忍心看錢好現在的樣子。偷偷的抹掉眼淚。王遠征無聲的嘆了口氣。
這對母子,經歷了太多磨難。文惠一點福氣都沒有,兒子好不容易長大成人,她卻早早的走了。
“媽,兒子六年沒來看你,是因為我實在沒臉見你。混不出個人樣,我拿什麼見你?”錢好扁著嘴。
呼嘯的寒風吹散紙灰,錢好愣愣地看著,“媽,兒子現在有錢了。雖然不是大有錢,但也夠花了。就住在以前我們租的那間屋子。”
“屋子裡我什麼都沒動。好像你隨時都會回來一樣。”錢好臉上的笑容比哭都難看。
蕭寒深心裡一陣陣的疼,他的臉上沒有淚水,可空洞的眼神卻比淚水更能灼傷他的心。
為什麼他們之間會消失十年?為什麼這十年他沒有陪在他的身邊?蕭寒深懊惱的想,如果他一直在他身邊,他是不是就可以少受一點苦?
蕭寒深忍不住想到。
作者有話要說:反正這裡就這麼幾個人,大家就暢所欲言唄。難道親們就沒有什麼想跟倫家說滴?倫家不幹了啦~~~打滾~~~~
25
25、第二十五章 。。。
下山的時候,錢好默不作聲的走在後面。不時的回頭看一眼山腰。自己的母親孤零零的埋在那裡。
鄭文清跟王遠征走在前面。不時交頭接耳說著什麼。蕭寒深走在錢好的身側。
忍不住握住錢好的手。意外的錢好沒有掙扎。乖乖的讓他握著。冰冷的手心溼濡一片。
蕭寒深緊緊的握著他的手,錢好居然反握住他的手,緊緊的抓著,蕭寒深欣慰的笑起來。他喜歡他依賴著他的這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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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哥,你們回來了?”王娟無聊的等在家裡,好不容易把他們都盼回來了。
“嗯。”錢好笑著揉揉小姑娘的腦頂,“自己在家待著無聊?”小姑娘點點頭。擔憂的看了眼父母。
“娟兒,讓你好好哥歇會,他累了,別纏著他。”“哦。”小姑娘聽話的點頭。
“好好哥,你要不要去睡一會?”錢好笑著搖頭,“不用,給我倒杯熱水吧。外面天兒冷的,能凍死人。”
“嗯,你等會兒。”蕭寒深坐在錢好的身邊。剛從外面回來,兩個人身上都帶著寒氣。
“喝完熱水睡一會吧。你需要休息。”蕭寒深關切的說。錢好搖搖頭。
“再睡晚上就甭想睡了。沒事,我沒那麼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