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還活著呢?如果他一直都在,從沒離開呢?
如果他真的還活著,我譚晴這一刻在浴室對著燈火發誓,看見他一定會狠狠的踢他屁股一下,然後再質問他的目的,最後以一個吻來表示我這三年來的怒火跟委屈。
想到這裡不自覺苦笑一下。
要是他真的活著,怎麼不來找我?
葉楓可從不會丟下我自己一個,能分開我倆的,只有死亡。
所以我倒相信是有鬼了,一想到這裡心就寒寒的。
水溫漸涼,冷得我瑟縮了一下。
看著天花板逐漸凝結的水珠,我輕嘆著。
活著又好,鬼魂也好,都不要再遺下我一個就是了。
想著想著把頭浸到水裡去,把眼淚跟水混合在一起,企圖瞞騙自己沒有哭過的痕跡。
洗完澡後一身清爽,也有時間讓我看看這次在遊戲中心得來的白信封,
下一個地點是H市的XX學校,那是我跟葉楓讀初中跟高中的地方。
由於葉楓比我年長三年,我讀初一時,他早已高一了,因此我們一起在學校的時間也不是太長。
特別的回憶也不是沒有,我期待那人可以讓我再次記起些什麼來。
一陣電話提示聲打斷了我的思緒,原來是有人留言,按下接聽鍵:「喂?」
「譚晴晴啊!!!我替你預約了時間,明天二時在噴水池廣場等吧!!別遲到喔!!!!」陳望希轟炸式的聲音從話筒傳來,震得我把電話拿開一段距離仍聽到來電者的激動。
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今天才剛說完,就立即行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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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沒有?」我擦著額上的汗滴看著前方奔奔跳跳的人第十二次問道。
今天陽光充沛,意味著暖春正式向嚴夏邁進,因此也令路途上的我汗流浹背。
「真是的!還有三分鐘就到了!堅持下去啊!」陳望希仍像個沒事人般大步大步朝著目的地前進。
「你半小時前都已經這樣說了!!!」我怒極,湧上心頭的怒火卻在下一刻沒力地消失了。
天啊!我是瘋掉了才陪著眼前的混小子幹這種蠢事。
「到了!!!!!」
我順著對方視線看向前方,在我們前面的是一間兩層高的獨立式洋房,屋前有一個小花園,栽種著各種我說不出名字來的奇珍異草,有些顏色鮮豔得令人驚心,有些則深沉得令人不敢觸碰,配合面前的西式洋房,形成一個奇異的景象。
身邊的環境安靜得可怕,就連平時聒噪不休的陳望希都定神觀看身邊的事物。我們猶如童話故事般,闖入了糖果屋這神秘地域。
「喀!」一道尖銳的開門聲突然傳來,把我們兩人均嚇得跳起來。
大門是開啟了,可是大門後空無一人,看到的只是一條長長的走廊。
「它……是自己開啟的嗎?」陳望希一臉不可思議,小聲地問我。
「應該是想我們進去吧?」
二人對望一眼,便一同提起步伐走進屋內。剛踏進屋內,身後的門就突然關上,又把我們再嚇了一次。
「搞什麼啊?在拍靈異電影嗎?」陳望希雖抱怨著,但我可沒有忽略他愈來愈貼近我的身子。
「哇!!!!!」惡作劇的念頭興起,突然在他耳邊大叫一聲。
「哇!!!!!!」滿意的看著他從一臉驚慌地原地彈起。
「你找死啊!!!」
「都不知道大白天的你在怕什麼!」我沒好氣笑看他的激烈反應。
「兩位很興奮啊?」一道陌生的聲音插進我們之間的談話,我抬頭一看是一位年約七、八歲的男孩子。男孩子長得很女氣,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在這昏暗的環境中,仍然慘白得發光的面板。
還有他那雙散發著陰沈氣息的雙目,看得別人很不舒服。
他正站在走廊的大門外看著我們兩人之間的互動。
「你是?」我收起玩心,他應該是這間屋子主人的小孩子。
「我是這間屋子的主人。」軟軟的童音從孩子口中吐出,不過語氣卻像一個三十歲的中年人,孩子的打量眼光配合著身邊的環境,確實令人感到一陣窒息,掉入陷阱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