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喝足之後,意味著我們要分離,回到各自生活軌道上,玩起思念。
我們自然有些捨不得,在周巖送我回去的路途中,我不斷地吻他。開始,周巖怕被行人瞧見,躲躲閃閃,放怒著臉。後來,我們越是接近酒店,他就越把車開得緩慢,越是期望我再能多吻他一會。
車停住了,我該下車。我去拉門鎖,我們所在位置人多,我不敢有過分的舉動。不過,我一拉車門才知道,周巖還沒解車鎖。我望著他,周巖正盯著我,我猜他有些話在嘴邊。
“下次我們什麼時候見面?”
“不知道,該見面的時候,自然能相見。”
“你會想我嗎?”
“應該會吧!”
周巖對我的回答很不滿意,拉長了臉,不過他還是把車鎖給解了。我見這樣,反而沒直接走,對周巖笑笑,說:
“等我把糧食存足了,你不找我,我自然不能放過你。”
我邪惡一笑,下了車,沒再看周巖一眼。回到自己房間,在冷清中,我突然被強烈的失落感包圍著。
我躺在床上,要繼續補睡。當閉上眼我就想,我們的下一次見面會是什麼時候?原來,捨不得分開的感覺,是那麼強烈。
跟周巖再見面,距離我們分開,只不過十二個小時。
整個下午,我一直睡不著,胡思亂想中度過。到了晚上,我被喚去赴宴,鎮委書記也出席。這是個漫長的賣笑和喝酒過程,對於我。
身體欠佳,最近喝酒頻繁,以及對家人和周巖的想念,再加上別人的煽風點火,我對酒無懼。結果,這不,我上醫院了。
肝胃劇烈地疼痛,讓我不敢參與下半場節目。回到宿舍,我以為把所吃喝的吐出來,就沒事。結果,我把血也吐出來。
我不敢告訴任何人,這不是什麼好事。我強作精神,起來去看醫生。不敢開車,我直接打車到醫院。
很快,我手被插上管子,在病床上趟下,用心跳面對自己空虛的軀體,寂寞的靈魂。
人,在脆弱的時候,才會想生與死的問題。在中國,喝酒喝死的,並不鮮見。我今晚要是多喝幾杯,也許下一個荒唐與悲哀,就由我締造。
我想我家人,這是無疑的,假如這一刻命運判決我將死去,我要做什麼?
我的兒子小良,是我最捨不得扔下不管的人。看著他可愛的臉,聽見他純真的笑聲,一直是我努力工作的動力。而我的良妻,我欠她一聲對不起。我這個罪孽的人,辜負了她。還有我父母,他們疼我愛我那麼多年,想起自己未能盡孝,我一陣心疼!
當然,我不能不去想念的人,還有周巖。甚至,在這個時刻,我發現自己對他的牽念,更勝我家人。我們的愛情,雖然不是驚天動地,但已經刻骨銘心。
我給周巖打電話,思念的推動。
“喂!我快死了,你別傷心喔!”我強作歡笑,周巖哪知這邊的我,已經淌下淚。
“你才不會死,你生命力那麼旺盛,可以整晚……”周巖那邊有嘈雜聲,讓我猜想他差點說漏嘴。
“是了,你說要是我死了,你生活會不會有什麼變化。”我還執著。
“今天怎麼盡是胡言亂語,我在跟朋友聊天喝茶呢。”
“說說嘛!”
“你等下……”
一小會,周巖那邊的嘈雜聲停止,他肯定走出來與我通話。
“怎麼樣!老婆,可以了嗎?我可以這樣大膽稱呼你嗎?”
“你怎麼啦。”周巖緊張地問……
“我住院了!”
“你……”
差不多凌晨一點的時候,我聽到敲門聲,對方不說一句話,一直在敲門。這時,我已經出了醫院,在自己的房間睡著。
我沒意識到周巖會過來。在之前,我在通話中沒告訴周巖我出血,只說自己不舒服,到醫院打一針護肝護胃。我不知道那時,周巖已經懷疑我出狀況。
在我開啟門之前,我滿懷咒怨。我恨敲門者真會挑時間。我強作精神,起來開門,當我看見周巖咪咪笑站在那,像傍晚時紅豔的霞光,一生中遇見最美的風景。我整個人,瞬間被感動融化掉。
我把周巖拉進來,大力關上門。然後,我不顧一切地把周巖撲倒在地,吻了起來。一邊罵:“王八蛋!想死我了!”
幸福的淚水將周巖的臉打溼,很長,很溫暖。
☆、NO24 十年
NO24
時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