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我們走吧。”
我們走出對外營業大樓。
東條忽然神經兮兮地說,“呀,我好像忘了鎖辦公室的門啦!門卡不在兜裡!”
我說,“那有什麼關係?”
他有點難為情,“關鍵是,我前幾天在那兒睡過,衣架上的內褲還沒收,明天一早被清潔工的大姐看到就糟了!”
我嘆氣,“一真,你在辦公室裡睡還脫衣服啊?”
“本來打算住一個月的嘛。等我回去拿一下。等我哦。”他朝辦公樓跑去。
我望著東條的背影笑了笑,忽然間發現地上有個影子。
我猛然轉身,“……居然是你?”
他用那雙漆黑的瞳子看著我,“池田。”
“幹嘛偷偷跟著我們?”我冷冷地說。
他走近兩步,“上次是我不對。如果你還想要,我今天……”
“不想了。”我很有骨氣地拒絕了他,心卻像浸在鹽水裡一般疼痛。他以為只要低頭認錯就可以撫平我的傷口嗎。
“可是……”他剛要開口。
我的手機響了。
“薰,快、快來一下,嗚……”是東條戰慄的聲音。
我就猜到他一個人去會害怕。
“我馬上就來,……”我決然地轉身,朝辦公樓走去,然而每走一步都在心裡流淚。麻宮,不覺得太晚了點嗎。一個人的情人節很淒涼吧。我最後的一分自尊心都被你踐踏在腳下了。請你也嚐嚐這種滋味吧。
辦公樓裡燈光暗淡。
“一真,你在什麼地方?”我上了電梯。
東條顫抖著說,“我在十七樓的陽臺上,這裡好黑好嚇人,……”
“知道了,你在那裡等我吧。”我按下電梯按鈕,在門關閉的瞬間,我伸出一條胳膊分開了電梯門。麻宮,我怎麼會捨得拒絕你呢?
我往對外營業大樓的方向狂奔。
“麻宮!”
我在樓前樓後轉悠了幾圈結果一無所獲。我抱著頭蹲在地上,懷疑剛才那個情景的真實性。
這時手機又一次戰慄地響起,是東條。
“薰,你在哪啊?怎麼這麼久啊?嗚嗚……我動彈不了啦。”
我說,“你怎麼了?”
“我的腿被壓住了,好痛啊,你快來啊!”
我急著問,“被什麼壓住了?”
“不知道,這裡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到,我的手機快沒電了。你快點啊。”
我跑到辦公樓裡,按下按鈕,另一架電梯居然正從十九層下來,難道是東條嗎?面前的電梯門開啟了,我遲疑了一下,這時東條又打來電話。
“薰!真差勁!你究竟在磨蹭什麼啊?”
我立刻上了電梯,按下十七層的按鈕。門一開,眼前一片漆黑,這一層的電閘被關掉了,我借用手機的微弱光亮拉開電閘,瞬間陽臺上的聚光燈亮了。我透過大玻璃看見東條坐在一塊巨大的廣告牌底下,我飛快地跑過去。
“一真!”
東條看見了我就像見到了救星,“薰!你終於來了!”
“你到這兒上面幹嘛?”
東條指著聚光燈架說,“我的內褲。”
我聚眸一看,“怎麼會在那裡?”
東條說,“我晾在十九層的窗臺上,被風颳落在那裡,我想踩著鐵護欄上去摘,忽然停電了,接著上面有東西掉下來,差一點砸到我頭上,幸虧我個子小,鐵護欄幫我擋住了。”
我看了看摔扭曲的廣告牌,被砸彎的鐵護欄,和聚光燈架上的內褲。這一切未免太湊巧。剛才從十九層下來的那趟電梯裡究竟是誰,可惜就在前幾天,勞動者權益社的人過來將這座大樓裡所有的監視器都拆除了。
我問,“一真,你的腿怎麼樣?”
東條搖搖頭說,“其實沒砸到,只是太黑不敢自己下樓。要是不那麼說,你就不會來得這麼快了。”
我著實鬆了口氣,幫他摘下內褲。
“因為這條內褲,你差一點喪命呢。以後別做這麼危險的事了。”我領著他的手,走到電梯前,按下向上的按鈕。
東條說,“你要幹嘛?”
“到你辦公室去看看。剛才你是怎麼發現內褲掛在聚光燈上的?”
東條說,“聚光燈多亮啊,我在樓下一眼就看見了。”
“就是說你還沒去過辦公室咯?”我說。
東條茫然而困惑地看著我,搖了搖頭,“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