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撩下筷子,“什麼嘛,你虐待我啊,病人不是應該增加營養嗎!”
三上說得沒錯,麻宮過不了苦日子,才一天沒開葷就受不了啦。發了一天燒不吃飯怎麼得了,我開車帶他去近海華群那邊吃晚飯。沒法子,誰叫我這麼愛他呢。
麻宮今天穿上老姐送給他的那條皮裘,真是耀眼奪魂,像那種成天在風月場上堆金選蛾眉的闊少。其實,他過去的生活本就是那樣的吧。
我問:“麻宮,你在想什麼啊?”
“龍蝦。”
唉,現在跟了我,腦子裡只想著吃龍蝦,真委屈他了。
侍者端上一桌色香味俱全的西餐。
麻宮的情緒高昂,左手拿叉右手拿刀,磨刀霍霍向龍蝦,“我要開動咯!”
然而,我看著他那麼滿足那麼幸福的樣子,也有一些小小的成就感。
麻宮喝了一點酒,漂亮的臉蛋又微微泛紅了。
我說:“麻宮,還記不記得我第一次請你喝酒的情景?”
“當然,”他拄著下巴,迷醉地望著我,“那天我一整晚都沒睡著,在回想你的一言一行,所以印象很深。”
我很驚奇,他從來沒對我說過。
“可我那時是個毛頭小子。”
他微笑,“沒錯。你對我說你住的是單身公寓,你每週都去看我的表演。”
“唔,”我捂著鼻子想了想,“是嗎……”
我不禁想起第一次和他做的慌張。真是糟糕的回憶。幸好已經過去很久了,幸好我那天喝了點啤酒,腦子很混亂,不太記得細節了。
“我還以為,”他說,“像你這種單純認真的傢伙會死纏爛打呢。沒想到,做完之後你不但沒留我過夜,連我的電話都沒問,就讓我那麼走了。我在回家的路上感覺好淒涼,差一點掉淚呢。”
他怎麼會懂我當時的心情,我根本不敢想還有下次,我以為我的爛床技把他嚇跑了。雖然最初是那麼陰差陽錯,但是感謝上帝仍然給我們種下了這麼深的緣分。
“麻宮,回家我要好好抱你。”
他微笑,“好啊。彌補第一次對我的虧欠。”
“不要,那次很好。”我說。
他一愣,“你什麼意思?”
“如果第一次就留你過夜,說不定現在我們早就不在一起了。”我說。
他重重一砸桌子,“你說得實在太對了!”他站起來就走了。
“喂喂!麻宮!”我追上他,“別走!”
他在眾目睽睽之中撇下我憤然離去。我捂著臉把帳結了,趕去追他。麻宮的身影飛快地消失在視線範圍內,我跑過去,發現有個轉角,不曉得該往哪邊去。
“麻宮!我的表達有誤!其實我是想說……”我瞅瞅周圍,沒人,“我愛在我們之間發生的一切!從開始到現在都是那麼美麗!你聽見了嗎,麻宮?”
一轉身的功夫,麻宮的身影出現在路口,叼著煙走過來,“你瞎喊啥?人家想出來抽根菸啦。”
既然初夜的我,麻宮都會喜歡,那麼現在的我已經讓他變得這麼潮溼這麼滾燙,他一定是愛我愛得要死吧。
我告訴他,我喜歡邊做邊看他被快感折磨得尋死覓活的樣子。他汗溼的髮絲和粗亂的呼喘是他的快感反饋。我孜孜不倦地在他的身體裡埋入我的印記,不能太頻急也不能太怠慢,否則他就不能瞭解和相信我對他的愛,是這世上絕無僅有的純淨單質。
三上派我給東條送信。我被帶入弘谷集團的主樓裡,這裡彷彿是科幻世界,遠處,門口有個儀器在掃瞄每個人的視網膜。
我說:“我也得掃瞄嗎?”
服務生說:“不用,那是嚇唬人的,非常時期才用。”
我鬆了口氣,“噢。”
我乘電梯來到東條的辦公室。
東條看見我很驚訝,“你怎麼會來這裡?”
“這封信,三上讓我親手交給你。”
東條拆開信一看,“你就為了給我送這張漫畫?”
“啊?”我莫名,“我看看。”我拿過來一看,真的是一張帶顏色的漫畫,“三上這傢伙搞什麼啊?”
既然來了,我想提醒東條一些事情。
“東條,最近你的氣色看起來好多了。”
他冷冷地說:“也許是換了新環境的緣故。”
“這裡的工作是怎麼得到的?”
他說:“三上啊,他介紹我過來的。如果我當初跟他混,現在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