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事情就是……”錢聰聰把事情的始末一一道來,總而言之就是覺得很悲催,自己的大學盡遇上奇葩了。
錢樂留意了下,抓住重點聽了聽,最後無奈的揉了揉錢聰聰後腦:“不管怎麼樣,事情解決了就好,那個人叫什麼名字?”
“柯浩,他叫柯浩,是我們美術系的大二學長。”
錢樂頓住腳步,一臉詫異,還有一絲恐慌。這個名字他永遠都記得,這不就是當年欺負錢聰聰的那個六年級男生嗎。
錢聰聰回頭一看錢樂複雜的表情,趕緊折回去,湊近身前問道:“哥,你,你怎麼了?”
錢樂眨動眼簾,仔細看了看錢聰聰對這個人的反應,沒有任何異樣,看來是不知道這個人就是當年欺負他自己的六年級男生,柯浩。
既然錢聰聰不知道,錢樂也就決定還是不揭開錢聰聰小時候不開心的回憶,須臾之間,嘴角掛著淡淡笑意:“沒事兒,你今天不是有公開課嗎?你不趕時間了?”
經這麼一提醒,錢聰聰趕緊道聲拜拜,風捲殘雲一般消失在教學樓那邊。
如果能讓錢聰聰永遠想不起那些不愉快的過去,一直這麼簡單的開心的活下去,錢樂一定會永遠守護著這樣的錢聰聰,讓他一直這麼快樂。
不久,近二十天左右,柯浩回來了,他一臉喪家犬的狼狽模樣回來了。此次本校派了三名美術系高材生前去日本比賽,他是最不起眼的,比最後一名還要最後一名。
評委的評價是,不是他的畫工不好,反而他的畫工是很成熟的,色彩也運用的很得當,只是他的畫裡缺乏生氣缺乏個性。
那時候柯浩站在舞臺上,身邊兩側就是同去的同校另兩名同學,他們也用著那樣低廉的眼光看自己,那一刻他的世界再次陷入冰冷和黑暗,如同小時候父母拋棄他的那一晚。
所以評委還沒有給出分數,還沒有正式評獎的時候,他就一臉頹廢的帶著破敗的夢想,返回了國內。
柯浩再次出現是在一個夜幕降臨的夜晚,錢聰聰和錢樂正在南門外面的夜市裡吃酸辣粉,忽然隔著好幾桌的角落裡,有人掀翻了桌凳,掄著啤酒瓶要和勸說的老闆打架。
幾桌人全都散了,大家都看著那個鬍渣邋遢的醉鬼吐著大舌頭辱罵老闆:“你TMD不就是個地攤貨的老闆嗎?吃著地溝油,啃著老鼠屎的小人物都不如,你有什麼資格教訓老子?老子是搞藝術的,你懂不懂?你懂不懂什麼是藝術?啊?!藝術!都他媽狗屁,藝術就是,有錢就是藝術,沒錢就是垃圾,就是狗屁!”
老闆是個普普通通的五大粗男人,被人掀了攤子,心裡自是冤屈的不快,也顧不得東西南北,掄起長凳要劈過去:“沒教養的東西,砸我攤子,你找死!”索性有好心人上前攔住對方,拉開兩個人的距離。
錢樂攬著錢聰聰的肩膀,就怕義氣上來衝了過去:“別管這種事兒,有人已經報了警,警察很快就來了,我們走吧,去別家吃。”
錢聰聰被他強行扳著身子走,好奇的他扭著腦袋張望那個醉紅著一張臉的男人,忽然扯著錢樂的胳膊說:“哥我認識他,我認識他,他就是柯浩。”
錢樂皺眉,心裡嘀咕:怎麼好死不死碰上他?
趕緊拉住錢聰聰:“你別過去,萬一打起來了,你這小身板兒難道還要幫他擋?”
“畢竟是同寢室的室友,我不能那麼冷血吧?看這架勢會鬧很久,我看還是幫他解圍把他帶走好了。”話音剛落,錢聰聰就扒開人牆,朝著那兒奔了過去。
錢樂撫額,頭疼的只好跟著過去,將錢聰聰拉在身後:“看在你的份兒上,我就幫他一會,希望不會是熱臉貼人家冷屁股。”
醉醺醺的柯浩率先扔出了啤酒瓶,千鈞一髮之際老闆低身躲過了飛來的啤酒瓶,可是一聲玻璃渣碎地的脆響,眾人猛然倒抽一口氣。
錢聰聰銅鈴大的眼睛驚恐的張大著,眼睜睜看著飛來的啤酒瓶砸中回身抱著自己的錢樂,正中錢樂的後腦勺。碎玻璃渣飛濺的時候劃破了錢聰聰的左臉頰,兩條一長一短的血痕登時淌出鮮紅的血液。驚慌中的錢聰聰趕緊捂著錢樂的後腦:“哥!哥你沒事吧?哥!”
錢樂當即有些暈乎乎的,後腦高腫起來,索性的是沒有破皮流血。等他差不多清醒的時候,檢視懷裡驚嚇住的錢聰聰,那兩道血痕流出的血液隨即扯痛了他的心尖。大氣不敢出一口,捧著錢聰聰的腦袋:“聰聰,聰聰,你……”
錢聰聰彷彿不知道受傷的地方會疼,眼睛還是溼潤的,有那麼一瞬間他真的害怕錢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