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夏天忽然又不好,他去醫院檢查,只說是問題不大,結果誰也沒想到發展這麼快,昨天我回公司正巧聽到一哥打電話,不知跟誰,哭得極慘。”殷俊說完又是一嘆。
呂一河與彭靈不一樣,他與合作的藝人關係極好,王臣閱與他合作最久,兩人好的像親兄弟,如今王臣閱不久於人世,他的悲慟可想而知。
付飛哲想了想,說:“幫我查一下檔期,我要過去探望老師。”
“明後兩天都行,上午沒有你的戲。”
“那就明天,趕快定機票,越快越好。”
“等等,我好像看過新聞,說是已經轉來力協醫院了。”殷俊一邊說,一邊快速查詢新聞,片刻點頭,“昨天剛到,大概一哥打電話就是為這個。”
付飛哲乾脆道:“好,明天我們一早就過去。”
一整晚夢裡夢外的沒有睡好,天還沒亮,付飛哲就起床穿衣了。
殷俊睡眠一向淺,聽到動靜,朦朦朧朧的起身開門,說:“不用這麼早吧?”
“我睡不著,去做飯,你再睡一會吧。”付飛哲精神去很好。
殷俊打著哈欠,在沙發上趴著,等清醒過來去洗漱。
一路到醫院,遠遠就看到好多記者圍堵,兩人面面相覷,完全忘了還有這個麻煩。
身後汽車鳴笛,殷俊往路邊閃了閃,那車卻不過去,繼續摁喇叭,他煩躁的轉身,不意想竟是周明賜。
“上車。”他說。
付飛哲沒多想,拉著殷俊便坐了上去。
周明賜親自開車,繞到醫院偏門,穿過扶疏古樹,來到住院大樓。
“多謝周先生。”付飛哲這才說道。
周明賜點個頭,在前面帶路,片刻達到幽靜的特護病房,裡面靜靜地,王臣閱正在睡覺,三人便在外面沙發上坐了一會。
付飛哲不時的向屋內張望,但王臣閱一直在沉睡。
周明賜看了他幾眼,若有所思的側臉,好像在回憶考慮些什麼,片刻說道:“他是你第一張唱片的監製?”
“對。”付飛哲語氣頗有些沉重,回憶起往事,面部表情更加豐富,再想到此刻屋內躺著的人,擔憂更不必說。
周明賜說:“你倒很有心。”
付飛哲略激動,儘量壓低的聲音卻語速極快:“他這樣的好人已經不多,為何命運這麼不公,要讓他提前退場,還要承受這麼多苦痛……那些奸惡之輩,卻人模狗樣光鮮亮麗!”
殷俊拍拍他的背,試圖令他平靜。
周明賜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起身道:“他安睡一次不容易,今天怕不能見人了,你要不要一起走?”
付飛哲扒著窗,想了想,搖頭:“我再等一會。”
“明天要來就到太平島路口。”周明賜說完便走了。
殷俊目送著他離開,試探著說道:“阿哲,我看老闆像個慈善的人。”
“魔鬼也都是披著天使的皮接近人的。”付飛哲冷冷的說。
殷俊又說:“但有種感覺很奇怪,不知道他是事無鉅細都有記憶,還是對你的事特別掛心,幾年前的事他都記得那麼清楚。”
付飛哲暗道:他記得清楚的還有更多呢。
那是個神秘的男人,至少在靠近他之前都充滿了無數的謎團,這樣的人註定是個難以對付的對手,付飛哲深知沒有多少必勝的把握,但人生不能因為沒有把握就不去試。
此時付飛哲還沒想過這些,只是挨著王臣閱,眼中盡是難過不捨之情。
“阿哲。”睡醒的病人,神態還不錯。
“老師,打擾你了。”付飛哲微笑著抱歉,“花什麼的就沒來得及去買。”
王臣閱擺擺手:“不要那些虛的,能看到你來已經很高興。”
付飛哲一時想不到話,只覺得嗓子堵得難受,握著王臣閱的手低著頭,努力忍著眼淚別流下來。
王臣閱反而很開朗,病發時的痛苦折磨的他形容清癯,舒服點的時候就分外的珍惜,所以反而是他在安慰付飛哲:“人總要走的,我這一生什麼好事都經歷過了,沒有遺憾,你別這樣,想開些。”
殷俊也按著付飛哲的肩勸他:“阿哲,老師才剛睡醒,別讓他情緒波動。”
付飛哲抽抽鼻子抬頭,勉強一笑。
王臣閱又說:“阿哲,殷俊穩重,有他在你身邊幫你,我才放心。你這人什麼都好,就是好強,心思又重,什麼都不肯說,老一個人悶著。我還記得那年你獲提名獎,最後並沒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