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飛哲張口話沒說出來,懊惱的縮回去,愁眉苦臉,不知該怎麼勸住他。
這時手機響了,他看到周明賜的號碼,便知他等急了,接起來便道:“馬上就來!”
“不,我有點急事要辦,不能送你了。”周明賜卻說,“你自己過去,我晚一會到。”
“哦。”付飛哲應聲,心沉了沉。
周明賜聽出他的語氣,便安撫道:“我很快就過去。”
“好!”付飛哲飛快的說,掩不住的高興。
周明賜受他感染,笑了笑。
付飛哲尷尬的聽著,也覺得自己的反應太直接了點。
“我先去辦事,你自己開車,路上小心點。”周明賜囑咐完便掛了電話。
付飛哲長出一口氣,把手機放在一邊,不再著急,挑了件喜歡的衣服換上,出來殷俊已經在等著。
“誰在等你?”
“沒,剛才搭凌恆順風車,他有事不能等著載我了。”付飛哲第一次對殷俊說謊,視線低垂著,不敢看他。
好在殷俊也沒有懷疑,點點頭拿了車鑰匙,說:“走,我來開車。”
雖然殷俊知道,去了也一定能幫上什麼,但他總是希望自己能夠給付飛哲一點力量,至少讓他覺得自己不孤單。
很多時候殷俊都恨自己沒有足夠的能力去幫他,一路看著他頭破血流的跌跌撞撞過來,大事小事都自己拿主意,很多次緊要關口,付飛哲走的很兇險,一不小心就是萬劫不復,他很想幫忙,可無奈腦子笨,連幫他分析利弊都做不到。
那些時候,付飛哲總是把自己關在屋子裡,整夜整夜的抽菸,然後咬牙下了決定,以後無論面臨怎樣的困厄都不退縮,因為往往是無路可退。
現在又遇到這種時候,而且比以往的更復雜的是,他不僅要決定自己的星途,他還要決定自己的命運。
一旦賭失敗,他極有可能失去調查當年案件真相的機會。
那血案壓在他心頭多年,是他一生最沉重的印跡,也是他一輩子最想揭開的答案,如今好不容易有個切入口,實在是攸關重要。
殷俊從後視鏡看了看付飛哲,兩人視線相碰,便笑了笑。
“最近好像有點忙啊。”付飛哲說,“感覺好久沒一起吃飯了。”
殷俊笑:“忙點好,忙是人氣的象徵嘛。”
付飛哲也笑起來,卻不是開心,像附和,又有點倦意:“有時候覺得特別空虛。”
“怎麼了?”殷俊忙問,付飛哲一向很積極,這樣的話鮮少有,即便是事業低谷的時候都沒有,反而是現在,步步穩升的時期,難道是遇到了什麼事?
付飛哲搖搖頭,降下一點車窗,寒冷的風嘶嘶的鑽進來,將車內暖氣都吹散,他瑟縮著脖子又關了窗,說:“在幹幾年就退出,去環遊世界!”
見他不肯說,殷俊也沒有追問,知道他以後想說總會說的,便附和道:“好啊,那就以此為目標,努力幾年,就算走也要風風光光的走!”
“那必須的!”付飛哲一挑眉,仍然是十足的意氣風發。
殷俊看了心安,只當他剛才那句不過是隨口感慨,秋冬總是會讓人比較倦怠,會有各種灰色的情緒。
“走嘞!”殷俊叫一聲,踩油門加速,超車到前面去,兩邊高樓迅速後退,付飛哲微微笑著。
☆、第 18 章
枯黃的樹葉在寒風中飄落,像一隻只孱弱的蝶,打著旋落下,歸根而眠,等待來年再發生。
付飛哲下車踩著一地碎黃,風吹的他的圍巾蒙著臉,他正往下拿,耳邊響起熟悉的咔嚓喀嚓聲,隨即閃光燈撲到臉上。
殷俊反應及時,把他護在身後,伸手阻止靠近的記者。
發生了什麼事?
付飛哲一臉茫然,滿腦空白,他最近並沒有什麼新聞值得這些娛記候在這裡突然襲擊。除非……他忽然想起凌恆。
他心虛的低著頭,很怕被人問到關於周明賜的事。
時間好像變得很長,記者搶著拍照,阻住他們的去路,付飛哲一步都移動不了。
忽然殷俊大叫一聲,手捂著額角,血從手指滲出來。
付飛哲一看便紅了眼,抱著殷俊的肩,伸手推擋在跟前的記者:“你們想幹什麼!打人?瘋了吧!”
這邊一推搡,記者更加瘋狂地拍照,付飛哲躲閃不開,怒不可遏的搶過跟前一個男記者的照相機,狠狠的摔在地上。
“我X你XX!”付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