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與對抗,隨著曖昧的交纏而顯得更加矛盾,我的身體升起一股熱,我甚至看見他嘴角泛起的那抹獨特的冷笑:“放輕鬆點,不過是一夜情,這沒什麼……”也許到明天,我們誰都不會認識誰,如果放縱本就是不合時宜的狂歡,我是不是可以理直氣壯踏出這一步,讓自己停止做虛偽君子一天,或是一小時。
欲焰在這個快令人窒息的包間裡燃燒,周身湧動著不可抑制的威迫氛圍,在粗重的喘氣聲中,只有彼此捉摸不定的對視和不恰當的興奮。肉體的渴求掩飾了理智的猶豫,他主動貼近,埋首於我的頸間,我的手輕顫著撫上他光滑堅韌卻又富有彈性的深色面板上,我閉上眼忘情地深深一個呼吸,他輕輕撕咬著我頸部的肌理往上,猛地含住我的耳垂,一把將我推到牆上,粗魯而又急切地褪去我的衣物,昂揚的慾望暴露在對方眼前,我能夠感覺到它蠢蠢欲動的交合念想,羞恥的刺激感。
“你比我想象得更帶勁。”他緊迫而銳意的凝視讓我心煩氣躁。
“如果這就是你的目的,你得逞了。”
他笑了笑,也把自己脫個精光,男性的雄姿在此刻顯得特別囂張跋扈,看似絕對不亞於我的熱烈欲求正向我聲討挑釁。
“如果我真做了,你就不會這麼說了。”他半跪下來低頭含住了我的下體。我低呼一聲,不可思議地盯著他的動作,那靈活的舌頭高技巧地在頭部打轉,輕重急緩拿捏得極高超,一種強猛的快感使我的大腦眩暈起來,隔了一段時間,高熱的液體直衝進他的喉嚨,他把那些東西吐了出來,然後抬頭看著我,用手背抹了抹嘴角殘留的痕跡,那種放蕩不羈的表情使我渾身都滾燙起來,我沒想到這麼個強悍的年輕的肉體面對慾望時是這樣直接,突然間,我不太敢直視他的眼神,太具攻擊性太富有磁力,那不是我能輕易承受的。
趁我分神的時間,他竟一下起身將我撲倒在地,全身體重都壓到我身上,手指探向後方的入口,我慌亂了兩秒鐘,沈聲道:“我不是女人,你他媽搞清楚──”
“我沒當你是女人。”他邪笑著一個挺身,撞上我的胸口,力道很大,形勢重新掌控在了阿森的手中,我怒瞪著他,一時也忘了反抗,雙腿被大力地分開,足以讓我頃刻變色。
“你讓我有感覺……”他低頭吻住我,發洩似的吻,他眼裡的光芒在我面前一閃,之後一陣被生撕活裂的巨痛奪去我的神智,他,居然就這麼進來了!“啊──滾!”我喊著,再顧不得什麼,他激烈地進出著,我感覺臀部肌膚下的地毯已經有些溼潤,媽的,竟然流血了,這麼可笑的事發生在了我杜震函的身上,是什麼驅使我跟一個認識不到十分鐘的男人做了,我不確定,但代價似乎太大了些。
“啊,你把我狠狠吞了──”他陶醉地呻吟,絲毫不退。
反覆的撕裂般的疼痛麻痺之後,一股熟悉的快意席捲全身,手指深深掐住他的手臂和脖子,在強而有力的肌肉運動中,我們口中發出了野獸般的悶哼和嘶吼,彼此像受到鼓舞似的愈發狂熱起來。他一把將我從地面拉起來,我就勢坐在了他的腿上,由下而上的強勁貫穿,敏感而緊實的肌肉緊緊地吸住他不斷進入的巨物,恍惚中,也開始無法自拔,我的自控力、強勢的尊嚴、習慣操縱別人的本能,在這一刻,全化成了空氣中最不安穩的躁動因子,隨灼熱的氣流消彌無痕。
全身的敏感地帶都被激發,無意迎合他,但激情的摩擦、交纏的唇舌扯斷了彼此的神經,下腹一陣緊縮,渾身痙攣似地暢快,伴隨兩人低聲的吼叫,到達高潮,我們徹底擊潰了對方,熱液染汙彼此的軀體──用最原始最殘酷的方式。汗水浸溼了一切,我們在地下翻滾喘息撫摸,久久不能停止……
然後,在我胡亂套上衣服離開的時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這次的放縱似乎已經超出了我原有的底線,全身散架似的乏力,佈滿咬痕吻痕的身體像在提醒我過去兩小時的荒唐行徑。是我先開的門,已經沒有勇氣再回頭看那個男人一眼,即使他癱坐在包廂的沙發上,用那慾念過後的冰冷卻也滿足的眼神射穿我的背部,我也只想著儘快離開。
竄過酒吧舞動的人群,那幫色情男女,享用所有可以享用的,他們用自己的所有去換取快活,因為他們本就一無所有,我想也包括那個叫阿森的,高超的床上功夫,魅力四射的肢體語言,無懈可擊的相貌,深邃高傲的眼睛,可是,經過一夜,他能換取多少他沒有的。杜震函,忘了這一切,恢復正軌,這一向是你的人生準則,遊戲只是遊戲,過了這個夜,你仍是“風行”的總裁,斯坦福的高階精英,當然,還要記得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