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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道我們做警察的,並不是努力將犯人繩之以法這麼簡單,如果你有苦衷或者只是正當防衛,你一定要說出來,畢竟人只要一條命,你就想這樣死麼?”

“小妹妹,我愛聽你說話。下次把這個朱文博換了,你坐在旁邊,我就跟你坦白從寬,你看行不行?”我笑著逗著方決明身後想要給自己一次發言機會的女孩,她的臉刷地紅了,我得意地看著無奈的方決明和氣絕的朱文博,像是在看一場戲。那個女孩真的好年輕,就像是我和梁非予再一次相遇時的那個年紀吧。非予,對不起,我只能說你是走後門進學校了,是他們逼我把你說的這樣無能的。

“算了,今天就到這裡吧。”方決明按住朱文博焦躁的手臂,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繼續說道:“寧海辰,你要是想起什麼今天就和警務員說,我值班,隨時可以陪你聊天。”

“那個時候就不會再帶個錄音筆了吧?”

“這個真的不好說。”方決明笑了,那笑容真的很好看,成熟男人的睿智,一下子就凸顯出來了。“我儘量不帶,我們聊聊。”

“對於一個很快就要上黃泉路的人,你真的很仁慈。這樣的話,我可不可以再跟你要一床厚一點的被子?我的老寒腿犯了,夜裡的時候真的好疼。”我衝著面前的男人撒嬌的語氣似乎把他嚇了一跳,他突然有些恍惚地看著我,回過身來的時候才笑著說,好。

6

6、五 。。。

方決明走進牢房的時候,寧海辰正靠在冰冷的牆壁上,裹著那床薄薄的被子發呆。鐵門一開一合的聲音在這牢房聽起來格外突兀,而那個靠在牆角的影子似乎什麼都沒有聽到。

窗外是迷茫甚至有些頹廢的春天,在這個北方會有沙塵的城市,每當早上出門,懸浮在空氣中的沙塵和煙霧讓這座城市像封存了多年的老照片,顯得無比滄桑。整座城市像是盤古開天地一樣沉悶混沌,行走在街上的人們也灰頭土臉老氣橫秋,把在天氣裡受到的不滿回贈給和自己擦身而過的每一個人。

這是方決明來到這個城市以後,每個春天必然會看到的景象。當然,現在綠化過以後的城市已經沒有那樣頹廢,這個城市依舊能看見一些不同的人,比如這個寧海辰。在他們接到報案衝進寧海辰家裡的時候,他本以為看見的會是一個梳著奇異髮型滿身是血,並且顫抖著失去理智只會衝著自己揮刀反抗的人。在他準備活動手腕給這個捅人一刀的小子下馬威的時候,卻看見那個殺了人的寧海辰,那個和這個城市有著不同氣質的男人安靜地坐在凌亂的房間裡,從容且不卑不亢地朝著自己伸出了雙臂。

所以現在的寧海辰蜷縮成一團的樣子,他寧願是自己看錯了。他就像是被父母鎖在家裡孤獨的孩子一樣坐著,看見自己走到他面前,張開嘴算是給了一個感謝的微笑:“真的來看我了?這是你值班的被子吧?真好看,看起來比我這床軍被暖和多了。真的要給我蓋麼?”

“真的。”

寧海辰“哇”了一聲,笑嘻嘻地接過被子,在臉頰邊貼了貼:“你這樣進來,不會牽連你吧?大半夜給一個殺人犯送被子,被人知道會說你翫忽職守的。”

“我是老大,誰敢說?”方決明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黑暗中他看見寧海辰抿著嘴笑了。

“有沒有人說過,你笑起來很好看?”

“方警官,這個搭訕的方式可太老土了吧。”

“我問你呢,有沒有?”

“你說呢,我的書店每天生意絡繹不絕,你說我的臉算不算是個招牌?”

“所以當初在音樂學院的時候,你是不是很有名?”

“當然。那個時候可真是風光呀。追我的小女孩能排成排,鋼琴王子的招牌和不是白來的。”寧海辰在夜裡的眼睛亮亮的,照的人心裡突地一跳。這樣黑漆漆的斗室裡,月光像是一條伸進窗子的探照燈,兩個人就在那束燈光的陰影裡鬼鬼祟祟地聊著,聲音不是很大,甚至能聽見彼此的呼吸。

“那個時候,有公司來聯絡你出唱片麼?”

“有。不過都是一些小公司,提起名字,你聽都沒聽過,那會兒我心高氣傲,覺得這些小廟裝不下我這個大佛,就沒簽。現在一想真後悔,就算是過過癮也行啊。”

“那最後怎麼會回家裡開書店?”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只要能掙錢,什麼不行?”寧海辰的臉暴露在月光下,蒼白的臉上露出自嘲的表情。不過那個孩子一樣委屈的表情上,眼睛有些亮亮的。月光如水,這句話不假,方決明想。把這乾燥無味的寧海辰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