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9部分

是怎麼進來的?約瑟夫先生!」張大嘴,除了錯愕還是錯愕。

「大門沒鎖上,我叫了半天都無人響應,所以就自己開門進來——」一頓,約瑟夫滿臉的失望、沮喪。「叔叔,你怎麼可以對我做出這種事?我那麼相信你,你太過分了!」

彷彿被捉姦在床的情夫,凌恩手忙腳亂地整理著衣裝。「約……你誤會了,不是你所想的那樣,真的!我們只是……唉,你說點什麼吧!」

將解釋權丟到克勞頓頭上,但見他雙手一攤,輕描淡寫地道:「就如你所見的。我很抱歉,約瑟夫。」

下巴差點沒掉下來,凌恩瞪了瞪他,再轉向約瑟夫說:「什麼都沒有!他、他是在幫我……打蚊子!對,有隻該死的蚊子跑進了我的褲子裡!」

約瑟夫一臉深受傷害的表情。「沒關係的,凌恩先生,你不用再編那種可笑的理由來安慰我了。我瞭解這並不是你的錯,都是叔叔……」深吸口氣。「叔叔,這件事我回頭再和你算帳。有件更要緊的事,我得先通知你。」

「發生什麼事了?」收拾起吊兒郎當的態度,約瑟夫不尋常的臉色,讓克勞頓警覺心頓起。

心情低落的約瑟夫,沉重地說:「爸爸他……剛剛媽媽打電話告訴我,說爸爸在試乘公司研發的新車時,不慎撞車了。人已經送到醫院去,生命並無大礙,可是爸爸的右腿骨折,需要休養幾個星期。媽媽希望我們能搭最快的班機,立刻趕回去。」

這句話,同時也宣告克勞頓的短暫假期結束。

◇ ◇ ◇

提著公文包,如同往常地出門上班。

『早啊,凌先生。要上班嘍?』鄰居的歐巴桑一邊掃地,一邊招呼。

『早。』禮貌地點頭響應。

歐巴桑湊過來,對正在鎖門的他笑嘻嘻地問:『凌先生,啊那個常常陪你慢跑的外國帥哥到哪裡去啦?最近好象都沒看到他的人了喔?』

『他已經回英國了。』簡短地回答完後,凌恩道了聲再見,往巷子口走去。

現在這老舊的社群再度回到過往的平靜,「嘉年華」已經結束了,獨剩平凡、日復一日的「普通日子」。

早晨不再有守候於凌家大門外的成群歐巴桑,亦不復見他換上運動服晨跑的景象。船過水無痕,每個人都由小小的奇妙夢幻中,迴歸到現實的生活。

再回想起那段日子,凌恩總有種不太真實的感受,宛如在看一場喜劇電影,笑完了、散場了,人去樓亦空。想不到,跟一個來自不同世界的人一起生活,竟會讓一個人的人生變得如此「不同」。

重回原有的生活步調並不困難,困難的是,偶爾在喝酒時,會突然覺得它失去了味道。或是享受著不必再和人搶奪浴室的自在時,會突然想念起那種唇槍舌劍的快感。尤其是看著電視螢幕,不知不覺地以英文徵詢著對方意見,一轉頭才知道自己孤單地在屋裡時,那一刻心冷的滋味……

凌恩說服自己,這不過是「舊」習難改,過個一禮拜他就會恢復正常了。可是兩週過去、三週過去,到現在他還是常有錯覺,認為不按牌理出牌的「前」同居人,說不定又會莫名其妙地出現在家門前。

介於想見他、不想再見到他的微妙心情中,凌恩度過了忙碌到翻的一個月。

抵達旅館後。

『凌副總,這是最新的預約房數表。』

『好,辛苦你了。』

『哪裡。』升為客務經理的女同事,微笑地說。『終於要到聖誕節了呢!一想到這兩個月多以來奮鬥的結果即將呈現,一顆心就覺得忐忑不安。』

『是啊!我想大家都盡了最大的努力,這樣就夠了。』

以各種方式做宣傳、企劃、自各方吸引客戶上門。凌恩感謝克勞頓給他機會,因為這說長不短的七、八十天,是自己在「京苑」中工作得最紮實、最有成就感的一段期間。確實,當初是為了賭一口氣,可實際去做了之後,賭注的結果已經不及努力的過程來得重要了。他也沒想到那些像一盤散沙般的同事們,能齊心同力地團結起來,為同一目標奮鬥。

誰說他們辦不到,不能改變呢?

凌恩簡單地交代了女經理幾件事後,接著到辦公室處理事務,繞到廚房與主廚討論隔日的進貨量,整個上午的時間轉眼消失。

中午單獨在辦公室內吃泡麵,當他滿腦子都裝滿公事時,一通來自英國的越洋電話,讓凌恩訝異地放下筷子。

『我是告知你一聲,我會搭後天下午三點的飛機到臺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