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小兵兒,你也吃。到班長這就到家了,別客氣!”那個叫海洋的“囂張”班長衝我喊,並指了指我旁邊的巧克力。
總覺得這人看我的眼神有些特殊,於是禁不住打量了他——這人也有著黑龍江人特有的一股彪悍氣,濃眉大眼,鼻直口方,若單論長相他不在陸文虎、吳大勇、車建國和華偉之下。然而後幾人不僅長相好,且各有各的獨特氣質,方顯得那麼出眾。相比之下,這人有點猥瑣,色迷迷的樣子,讓我對他沒有任何好感。
又閒扯了好一會,終於在煎熬中完成了這次會晤。臨行前,那個叫海洋的不住衝我擠眉弄眼,並讓我有時間到他這來玩。
在呼呼啦啦的送行隊伍中,微笑著走出二連大門,按陸文虎的意思還要去一連和三連,還有一炮連。
我聲也不吭,把尚處於興奮當中的陸文虎傻在當地,一個人氣哼哼的往回走,心裡委屈到不行。
把我當什麼人了?一群人渣!
“咋地了?”半天陸文虎才追上來。
站住,瞪著他。看到他那副無辜的樣子,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午休時間,大俱樂部的門前人影寥寥。
“咋地了?到底咋地了?”他看我氣哼哼,語氣軟得象棉花糖。
一千句一萬句話想罵他,可我卻說:“我累了,要回去。”
“再遛達會兒!這才走多遠啊?還有好幾個地方沒去呢!”他不知深淺地說。
再狠狠看了看這個蠢貨,我咬牙切齒:“要遛達你自己遛達!”說完,我轉身就走。
後來,他說他在俱樂部門口坐了大半個下午,最終也沒想明白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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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還有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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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第十六章 海舟泊港
回去後依然在半死中氣憤不已,弄得方寶勝以為出了什麼大事,不住地偷偷盯著,生怕我做出什麼越軌行為。
“咋地了?發生什麼事兒了?”方寶勝最後還是忍不住問了我。
咋地了?就知道問咋地了!發生了什麼事兒……這事兒能說得清楚嗎?
傻子!呆子!笨蛋!蠢豬!
我在心裡一遍遍罵著陸文虎,嗔怪他帶我到那麼骯髒的一個地方。罵著罵著忽然就感覺到了不對!為什麼我生這麼大的氣呢?為什麼陸文虎就沒我這種感覺?
若說昨晚什麼事都沒發生,或許我還可以無愧地面對那些人異樣的目光,可是昨晚我……
是了!怪別人骯髒,首先是自己的思想裡存在了骯髒。這也是陸文虎為什麼能能坦然面對的理由,在他心裡,這就是“兩個老爺們兒睡一被窩”罷了,僅此而已!
純潔,往往被我們誤認為愚蠢!而我們呢?自以為是的標榜著聰明,將純潔置諸腦後,遊刃於骯髒的塵世,招搖過市。難道,這不是更大的愚蠢?
想想他從那麼幸福的巔峰一腳被我踹進地獄,想想他在俱樂部門口那麼低聲下氣的樣子,對比他以往的霸道,心開始發軟。晚飯後仍不見他回來,又開始著急。
不會是心情不好又出去喝酒打架了吧?
經歷了昨夜,不知不覺間開始關心他,連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
晚上早早躺進被窩裡,眼睛看著書,心裡卻時刻記掛著陸文虎。
八點點名後,一夥人熱熱絡絡地說著,喊著,笑著回來,幾道門的開關聲叮叮咣咣。仔細聽,陸文虎的說話聲也在裡面。
急忙放下書,我假裝睡著。
幾個人前後腳進了屋裡。陸文虎走進來,可能是看我躺在自己的床上,以為我睡著了,故意把床弄得地動山搖。
“喬暉——”他叫我:“牙膏放哪了?”
我都已經給他擠好了牙膏,而且牙膏就在凳子上。
“喬暉——”他又叫:“暖瓶裡都沒熱水了,你也不想著燒點兒。”
扯淡!三個暖瓶都是滿滿的。
“喬暉——”他還叫:“我那雙帶黑邊兒的白襪子你放哪了?我明天要穿。”
床邊已經給他放了一雙白襪子,只不過不是那雙帶黑邊的而已。
“喬暉——”
“別喊了——我睡著了——”我把腦袋使勁藏在被窩裡。
終於不喊了。幾個人又天南海北地聊得熱火朝天。看樣子,陸文虎的心情還是很不錯的。
“外面陰天了,一個星星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