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夢見了黑暗,那我算什麼。
我算什麼,我是……’
“哦,this_f(u)cking_morning。該死的,鬧鈴。”凌晨狠狠地揉了一把自己的頭髮,從床上坐了起來。
全身上下無一處不是痛得,凌晨罵罵咧咧地走到了鏡子前,看見自己的眼角和嘴角都是淤青,“靠,下手真他_媽狠。”
凌晨準備刷牙洗臉時,瞥見了那些成套的生活用品時,冷笑著看見鏡子中的自己笑得無比難看,此時的冷笑不如苦笑、苦笑不如痛哭。可是他卻一滴淚都流出來了。
凌晨戴上了墨鏡,為了遮住那烏青的熊貓眼,又拿了一個口罩去遮嘴角的瘀傷。
“這個季節戴墨鏡本來就像個傻B了,還要戴個口罩。愛一個人老子容易嗎?又是內傷又是外傷,還外送了毀容……”凌晨自嘲對著鏡子中那個滑稽的自己說道。
心好難受,凌晨用手捂住了胸口,面朝天大口的喘息著,然後開啟抽屜取出常用心臟病的藥,隨意的抓了一把往嘴裡塞。
“自虐?”凌晨盯著鏡子,拿起了手中的藥品狠狠地砸在了鏡子上,啪的一聲鏡子在瞬間出現了裂痕。細小的碎片飛濺而出,在凌晨的臉上劃出了一道血口。
凌晨手上繞著車鑰匙,哼著blues式的調子往樓下走。
“咦?這不是林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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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夜覺得,或許自己是真的瘋了,陪著凌晨一起瘋了。
樓道處林夜在哪兒坐了整整一宿,這次他沒有走,他知道這次如果他真的離開了,那麼他就再也沒有機會。
他也擔心凌晨會做出什麼傻事,所以打算等到凌晨該上班的時間,若是他沒有出來的話,自己就打算去樓下門衛處借鑰匙。
“咦?這不是林先生。”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帶著輕佻和淡然陌生的語氣。
林夜抬眼向來人看去,墨鏡和口罩?林夜把自己的手藏到了背後,搓了搓。是不是昨晚自己真的下手太狠了……
“小晨……對不起?”
“呵。別這麼說,說抱歉的應該是我。”林夜莫名地看著說話的凌晨,“浪費了這麼多時間陪我玩這種沒有營養的遊戲,真是太抱歉了林先生。”
“遊戲?小晨、我……”林夜一把抓住了凌晨的胳膊,向自己的方向拉過。
凌晨抗拒道:“林先生這是公共場合,我倒是不怕別人知道我的性向,但林先生恐怕不得不介意吧?”
“凌晨,對不起。求你了,昨晚真的是我不好,我……”林夜死死地攥住了凌晨的手腕。
“林先生別太過分了。”凌晨使出全身地力氣甩開了林夜的手,大步地向地下地停車場走去。林夜則緊緊地跟在凌晨的身後,凌晨上了車正準備發動,林夜也緊接著坐上了副駕駛的位置。
“林先生是窮到了沒有坐taxi的錢嗎!?”
“凌晨,別這樣……你聽我說,我知道自己太沖動了,我們能不能不要分手?”
凌晨一邊開著車,一邊舔了舔有些乾裂的嘴唇,嘆了口氣說:“看在我們交往過一段時間的份上,林先生要去哪兒,我可以載你一程。”凌晨看向了林夜。
——林夜,你知道這樣子有多麼可憐嗎?是不是,我在你的眼裡也是同樣的可憐?
“……去遊樂園。”林夜認真地說。
凌晨用餘光看了一眼林夜,說:“那前一個路口林先生請下車,坐273路公交就可以到遊樂園。”
“凌晨,我們……”林夜的手覆在了凌晨握著方向盤的手背上,溫暖的感覺讓凌晨的全身發麻,很抗拒地甩開了林夜的手。就在爭執那一刻的,突然從巷口開出了一輛拉貨車,失靈般地向前衝著,司機慌忙地打著刺耳的喇叭。
凌晨一把握緊了方向盤,拼命地向右方打著。
巨大沖撞聲,淹沒了一切的喧囂。林夜從迷糊間感覺到了有人抱住了他,手是那麼冰冷,血鮮紅的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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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耳欲聾的嘈雜、悄無聲息的寧靜。空間不斷地轉換著,爭執、血液、破碎、離別、眼淚、傷痛……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