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帆叔，你說我應該給我媽買什麼啊？”唐華躺在床上看著玩電腦的男人。

男人最近迷上了一款不知道從哪兒弄來的遊戲，天天在那兒蹲著玩，連酒吧都懶得去了。唐華倒是不吃醋，畢竟男人玩電腦總比玩女人好。

“啊？你跟我說話了？”男人摘掉耳機，轉身問他。

“嗯，我不知道該給我媽帶什麼禮物回去。”戰鬥幾夜的男人看著一下子老了好多，眼睛裡也沒了神采。“帆叔，現在看著珍惜像個老男人。”

“嘖，你小子。”文帆先把遊戲儲存了，才摸到小孩身邊，挨著人坐下。“這麼長時間了，你媽應該也不介意當初的事了，你帶什麼她都會高興的。”

唐華感覺到男人好像在摸他的頭，跟摸狗似的，不禁有點不自在。

“說話就說話，你摸我頭做什麼？”

文帆揪了把小孩的耳朵，道：“摸摸你怎麼了，別說是頭了，哪兒我摸不得啊？”

俗話說，不以大欺小。

唐華拍開男人的手。倆人住一塊兒也有好幾個月了，男人也不像從前那樣一味寵著他了，偶爾還會衝他發脾氣。他不禁懷疑男人是不是過了新鮮勁兒，不那麼愛他了。

“哼，我偏不給你摸。”

眼看這倆人就要打鬧起來了，文帆口袋裡卻響起了大海。

“喂，哪位？”文帆一邊兒接電話一邊兒捏唐華的手。也不曉得他是從什麼時候養出了這麼個怪癖，就喜歡捏著青年的手玩。

唐華湊過去坐到男人的腿上順便聽電話裡講什麼。

“是文大哥嗎？我是小惠。”電話裡傳來女人的哽咽聲，讓唐華升起不好的預感。

“小惠，你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小惠就是林謙的老婆。

“哥，籤子他出事兒了……”

“怎麼回事？你先別激動，慢慢說。”靠著男人的唐華可以清楚地聽到文帆鼓動的雜亂心跳聲。

“籤子他，被車撞了。手術的醫生啥也不說，我害怕！”

“我這就過去，你說，人送到哪個醫院了？”

文帆剛鬆開手，唐華就順勢起了身，男人無頭蒼蠅似的在房裡轉圈，也不曉得是找什麼。唐華不禁也起身，道：“我和你一塊兒去。”

掛掉電話，文帆繼續找著鑰匙，道：“行，你把圍巾也圍著。”

唐華拿起丟到床邊的圍巾圍上：“你找什麼呢？”

“鑰匙。”

“別找了，我這兒有，你把錢和卡帶上。”

“對，還有錢！”男人又急匆匆地在衣櫃裡掏銀行卡。

倆人到醫院的時候，林謙的妻子劉小惠已經哭成了淚人，這時候懷裡還抱著自己才幾個月大的孩子。

電話裡什麼也沒說清，文帆見到人就問：“小惠，人呢？”

唐華介面道：“姐，我來抱孩子吧，你休息休息。”

小惠這會兒腦袋全是空白，似乎只會哭了。唐華就直接要去抱孩子，小惠掙了一下，看清來人後才總算清明過來，把孩子仔細遞到他懷裡。

“哥……”小惠情不自禁地拉住文帆的衣袖哭道：“你說他不會就這麼去了吧？”

“胡說什麼呢，你放心，那小子那麼命大的很，再說了，他那裡捨得你和丫頭。”文帆拍了拍弟妹的後背，對唐華道：“小華，你去問問護士究竟情況怎麼樣？”

唐華低頭看了看懷裡睡著了的孩子，才點頭抱著孩子去了。

等唐華問完回來，小惠情緒已經穩定了許多，文帆緊皺著眉頭，原本因為熬夜而憔悴的臉越發顯出愁苦模樣。

“帆叔。”

“嗯。”文帆抬起頭看著唐華，眼中閃出的光芒讓唐華心裡直髮軟。

“你放心，醫生說主要是肋骨斷了，把胃那兒戳到了，手術成功危險性不大。”唐華挨著文帆坐下，懷裡的孩子剛剛就醒了，現在正咿咿呀呀地吐口水。“這孩子是不是餓了？”

文帆哪裡知道孩子餓沒餓，就又問小惠：“你吃晚飯了沒？這孩子餵了嗎？”

他這才想到他和小孩也還沒吃飯，這就要七點了，也不知道有沒有吃飯的地方。

“還沒吃，我一接到電話就過來了，孩子是下午喂的。”小惠也許是哭累了，說話也有氣無力地帶著嘶啞。

文帆起身道：“我去買點吃的，小華，你看著點哈。”

“嗯，你放心去吧。”

三人煎熬著等到十點半，才總算有個護士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