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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面。就像面對討厭的數學題目,堅持不跳步驟,依序完成──不能急、慢慢來、按部就班,他一直這般告訴自己,可倘若他的忍耐,換來的是不平等的關係或結局,那究竟有何意義?

一面倒的被疼愛……他曾經認為這樣就好、這樣很好,可如今卻覺得疼。

疼得四肢顫抖,五臟六腑都在抽搐。

倘若自己和眼前人一樣,是一個足夠負擔自己、回報對方的成年人,是不是就能成熟地一笑置之,甚至樂在其中,不會像現在這般,因年齡差距產生的自卑而痛苦?

他不知道。只有個問題,他一直想問,卻不敢──這回終於問了出口:「菊花先生,哪怕一點點,只有一點……你有想過,我跟你是對等的嗎?」

安掬樂愣了愣……像是哪兒被猛地擰住,揪轉拉扯,使他脫口:「我跟你,怎麼會對等。」

對等?自己喜歡上了這個人,便是註定只能伏在地上仰望了,情感的比重壓根兒不成正比,哪來對等。

一陣沉默,唯獨捷運離站的嗶嗶聲,兩度響起。

「嗯,我想也是。」杜言陌深呼吸,面無表情。「我知道了。」

安掬樂曉得他誤會了自己的意思,卻無力解釋。

他斂目。解釋什麼?這是事實,難不成他要哭著告白我愛你你不愛我所以我們不對等?但在單戀的情況下,純粹只會造成別人的困擾吧?尤其他們的關係,又如此地非比尋常。

國中生、大人。

十三歲的差距。

今天他是真的開心,少年穿上他買的衣、購的鞋,按照他理想樣子打扮,好似徹底變成了他的專屬物。

上回安掬樂能發現自己感情,便是因為觸及了少年的底線,當時他再三提醒自己別再多事,可終歸沒忍住。

因為,他其實不是沒有期待:期待少年即使知曉自己的欺騙,仍坦然收受,成全他年長人的一點虛榮……及任性。

但說到底,杜言陌並沒有承接的義務。

安掬樂杵在那兒,見少年轉身進站,高大身影隨手扶梯埋沒而下,他飲了口手裡咖啡,隨即皺眉,走到垃圾桶前,將飲料倒掉、杯子回收。

他想他以後再也不喝冷掉咖啡了。

又澀、又苦、又酸敗。作家的話:會和好,52回+1尾聲,決定在情人節完結~

49。 結束了

結束了。

少年沒回頭。廢話,「我跟你,怎麼會對等」──被人講了這種話,還能回頭,那得多缺愛才行?

安掬樂沒打算用這樣的方式結束,他不願少年傷心……可沒辦法,事情到這地步,連他都撐到極限了,太過狼狽導致無法面對,親手造出了裂痕。

他苦笑,低頭瞥了眼手裡的袋子,又重又沉,分明說好了不在男人身上花一毛錢,如今一再違誓,恩主公終於看不過,代替月亮來懲罰他了。

出了捷運,安掬樂走在回家路上,終究停下腳步,打給喬可南:「親愛的,我跟你縮喔,我又犯賤惹。」

喬可南倒直接:「你何時何刻不犯賤?」

安掬樂哈哈笑:「是呴。」

笑完了,他哭了。

哭得哼哼唧唧,像個孩子,邊哭邊罵:「他媽的屄,臭小鬼,真小氣,連個作夢機會都不給……他不知老子傷痕累累,最需美夢治癒?」

喬可南:「你找他爸的屌來治癒,比較實際。」

安掬樂嘆:「他爸早逝,我想借用都不行。」

喬可南:「……」你還真有這念頭啊?

安掬樂嘩啦嘩啦,倒米一般,把今天發生的事全說了。「你等等。」

他蹲下身,從袋子裡撈出杜言陌那件外套,翻找口袋,拿紙巾給自己擦眼淚鼻涕,哼哼,最後還不是我用?「嗤~~」一聲,喬可南在電話彼端,聽得清清楚楚。「娘,形象、形象!」

安掬樂:「放心,周邊沒人,我勘查過了。」

「……」連傷心都要先探勘,哪門子的強迫症。喬可南無奈:「你個傻蛋。」

安掬樂沒反駁,哭完了,又笑,像個小丑。「親愛的,你說這話的口氣真帶勁~我要愛上你了。」

「滾。」吐完這字,喬可南轉而道:「滾來老地方,我陪你喝酒。」

安掬樂半真半假道:「不如陪我滾床單?」

喬可南沉默了會。「有種把我灌倒,隨你愛怎滾就怎滾。」

安掬樂摸摸鼻子,喬可南酒量海,一般能灌醉大象的量,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