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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本人沒水平,畫的人沒有頭髮衣服就看不出男女。”

“那你就錯了,”泰雅說,“日本人很會鑽研別人的心思,當然是有目的所以才這樣畫的。據說女人,特別是30歲以上的中年婦女只有在月經週期的某幾天才喜歡肌肉發達身體強壯的成年男子,其他時間都偏好‘美少年’。日本漫畫除了那種給男孩子看的打打殺殺的以外,都是針對各種年齡的女性的,當然就投其所好啦。”

“那……”我詞窮,只好轉換話題,“你畫的究竟是男孩還是女孩呢?”

“你覺得應該是男孩,還是應該是女孩呢?”

這個問題說難也難,說容易也容易。如果要我象診斷疾病一樣一定要尋找什麼依據,那麼這幅畫本身沒有任何依據能說明畫中人的性別。但假如要按照我的喜好和願望,反而容易。我也沒多想就順口說:“是男孩吧。”看來我中了泰雅的計,他大笑起來,畫滑落在桌面上。果然是男孩,梳中間有一縷翹起的劉海的平頭。

“討厭!笑什麼?”我著惱地說。

“沒想到你的口味和中年婦女一樣,哈哈哈。現在你肯定不是‘那幾天’嘍?”

“過分啊!”我丟下書跳起來追打他。他轉身逃進房間。我趁他關門時猛地斜插進身想闖進去,但他關門的速度很快,門卡了我的腳一下。“哦喲!”我大叫道,單腳跳著後退。他開大門縫探頭出頭來,嘴裡問:“你沒事……”我想這下你也中計了,反撲過去撞開門。他猝不及防被我撞倒在地上。我抓起枕頭撲到他身上,一手拿枕頭按住他的頭,另一手照著枕頭一陣亂拳。他在枕頭下仍然發出笑聲,還抓住我的肩膀要把我掀開。我雙膝用力牢牢夾住他的髖部。

直到他停聲,我才掀起枕頭一角,他本來梳得很光潔的頭髮散亂了,臉上泛起紅暈,可以看到擴張的顳淺靜脈。他秀美的臉上不帶任何表情,只有一雙會說話似的眼睛盯著我。我們就這樣對視了幾秒鐘。我不好意思起來,覺得自己的手、腿、身體放得都不是地方。我正要開口說些什麼想法找臺階下,他唇邊慢慢浮起一絲微笑,說:“要是你是女孩子準是個…老處女!看哪個男人吃得消!”然後笑容在他臉上盪漾開來,就象龍捲風在形成,然後又變為狂風驟雨一樣的大笑。

“去死啊!看我怎麼收拾你!”我一把把枕頭牢牢捂住他的臉,全身重量死死壓在他身上。我至少有15年沒有打架了,按照過去的經驗,這樣雖然打不贏,多半也不會吃虧。他奮力掙扎,伸拳朝我額頭上打來。我雙手將他的手腕壓在頭頂後,用自己的頭隔著枕頭抵住他的臉。我聽見他踢到櫃子和門的聲音,然後是凳子“砰”的倒地聲。他力氣應該不比我小,但我佔據了有利的位置。

突然他全身一震,軀體的肌肉變得非常緊張。小廳裡傳來敲門聲。我從地上爬起來,嘴裡說:“這次算饒了你。”一面整理著身上的衣服一面走去開門。門外是一個體型象水缸一樣的老太太,我依稀記得聽泰雅說過是樓下鄰居,叫餘家阿婆什麼的。我問:“阿婆,什麼事?”她狐疑地看了我半天。我從她臉上看出“你是誰”三個字來,趕忙加上一句:“我是小季的朋友。”她似乎完全不能滿意這個解釋,自己伸頭朝屋子裡看,突然發出一聲大叫:“哦喲,小弟啊!”我回頭看到泰雅側倒在地上,痛苦地蜷縮著,把枕頭抱在腹部。床上因為床罩掀開,屋裡凳子倒地,顯得一片狼藉。我趕忙走向泰雅,不知我剛才玩鬧的粗暴帶來什麼結果。老太太大叫道:“強盜啊!殺人啦!打110啊。”樓下一個老頭的聲音附和道:“打啦!打啦!已經打好啦!阿珍快下來!”

這幢老房子裡住的多半是老頭老太,一時間5、6個鄰居們吵吵嚷嚷的聲音在4樓到5樓的拐角上聚集。有人叫嚷:“抓住他!抓住他!”“到隔壁曬臺上截住他!”“看牢大門!”“110!110!”“逃走啦!強盜要逃走啦!”但是沒有人敢從樓梯拐角上來。

我顧不上他們,推著泰雅的肩膀想把他翻過來,我的手碰到他時覺得他的脖子和臉冰涼。驚惶失措中我拼命回想自己可能闖的禍:我可能無意中卡住了他的脖子使他心跳驟停,或者壓斷了他的肋骨而肋骨斷端又刺破脾臟導致大出血休克,要不就是斷骨刺破肺葉導致氣胸。如果是第一種情況應該立即開始胸外心臟按摩恢復大腦血供,而後兩種情況禁忌胸外心臟按摩,否則將加劇創傷。我該怎麼辦?至少應該先診斷。我強迫自己鎮靜,但泰雅慘白的臉色和門外鄰居的呼叫使我無法集中思想。

他終於睜開眼朝我擺擺手。“泰雅你怎麼了?”我嘴裡問著,不等他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