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找了一遍又一遍,直到身體一個不小心失去平衡,倒在地上,眼前四處亂竄的景象模糊,讓他頭暈得閉上眼睛。
不知過了多久,睜開沉重的眼皮,映入眼裡的竟是厭惡不已的天川光憲,躺的是他的床,握的是他的手。
光憲自由的右手碰觸文也冒著冷汗的額頭,動作輕得彷彿他是易碎物品。
“你還好嗎?”
文也張口,吐出的卻是無聲的嘆息。
“要不要叫救護車?”
“我的藥吃完了……”
“……我扔了。”光憲思索片刻後做出這個回答。“我問過關醫生了,那些藥給你的副作用太強,你不能再吃了。”
“你憑什麼這麼做。”文也憤怒地握緊他的手。“你知道那些藥對我有多重要嗎?你竟然相信那個庸醫的話,把它們扔了!”
“文也。”光憲收緊手,變成文也吃痛。“你太依賴藥物了,這樣下去會把身體弄壞的!”
“那也是我的事,與你無關!你有什麼權利管我?你是我什麼人?”他用力甩開光憲的手,轉過身面對另一個方向。
背後的人似乎傷腦筋似的嘆了一口氣,隨後離開臥室。回來時,他手上多一碗咖哩飯和一杯冒著白霧的熱茶。
“吃吧,你一定還沒吃晚餐吧。”
但是文也依舊抓著棉被不理會他,光憲也沒多強迫,把食物放在一旁等文也餓了自己拿,自己進浴室去刷牙更衣。
光憲一回來就看到昏迷在角落的文也,連衣服也沒換就忙著看顧他,一轉眼就是兩個小時,文也可能昏迷了更久,沒人知道。
文也雖然住了下來,但是光憲很清楚那絕不是因為他對自己存有任何好感,而是情勢所逼。
自從打架以來也過了三個月的時間了吧。二人的對話卻屈指可數,一開口就是充滿火藥味的冷嘲熱諷或吵架。論嘴上功夫,光憲要比文也來得資深得多,最後挫敗的永遠是文也。
看到他不甘心地怒瞪自己,一股勝利的快感總會湧入體內。文也不可能贏得過他,無論是哪方面,這男人無勢無財,如今連工作也失去了,註定要依賴他過活。只要光憲想,他隨時都可置文也於無法逃離的絕望。
不過不是現在。
他已掌握到所有控制權,位於文也花費一輩子也爬不到的高處,不必擔心掌控權轉移的那一天,所以他可以放心地把文也放在身邊來滿足自己的支配欲。
踏出浴室,用棉被把自己裹得看不見的文也已轉個方向好不用面對他。這幼稚的舉動讓光憲發笑,但不敢太明顯,怕又會傷了那男人脆弱的自尊心。
他躺上床,拿今天剛從書店買回來的小說來看,偶爾會看看旁邊的棉被團,探測他是否已睡著。
“……吶,你下個星期五要不要出去吃飯?”
沒回答,但由先前偶爾傳出的嘆氣和棉被不規則的起伏看來,光憲知道他還沒睡著。
“你都把自己鎖在家裡不出去吧?偶爾出去一下比較好。而且我也厭倦做飯跟吃便當盒了。”這三個月以來的晚餐都是由他打理,還要連文也白天的伙食一起關心。
這傢伙果然是隻貓吧,人類需要他這麼費心思嗎?
之前的文也還有出去上班,也算是和社會有些接觸,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自閉在家。
光憲不太確定燈光下的文也膚色看起來偏黃是因為燈光的關係還是缺乏營養,無論是哪個都足以令他皺眉頭。
“我下星期工作告一段落,可以稍微輕鬆一下。”
他用自言自語的方式說著,翻看幾頁書後決定關燈睡覺。
在沉默無聲的黑暗裡,呼吸聲顯得分外明顯。對方似乎也發現到這一點,儘量不要深呼吸,然而人在躺著的時候好像很難控制這種事。光憲閉起眼睛,仔細聆聽雙方的呼吸聲,感覺自己的心跳,居然覺得這一切猶如音樂會般賞心悅耳,不禁覺得心情平靜、愉快。
有人在身邊的感覺還是不錯的。
夏天才將開始,光憲一夥人已在為秋季宣傳企劃做足準備工作。會議結束,小組把樣本收好趕著吃遲來的午餐,光憲也一起前往,換來深田的奇怪眼光。
“你幹嘛那麼看我?”
“沒什麼……只是想你終於恢復正常了。”深田微笑道。
“什麼意思?”
“嗯……你前一陣子好像有什麼煩惱,臉色看起來好凝重,在休息時間也不跟其他人混,看來你的煩惱已經解決了吧。”
“我